一听这话，她就向我走来，把我的假面具揭起翻到脑后，两手握着我的脸，高声笑着喊道：“我的老天爷！原来是那个好处处留心观看的长尾猴啊！哎，你这小鬼！是你闹腾得声音那么大，就像屋子里来了一阵雷雨似的吗？”——“是的！”我一面回答，一面两眼不住地盯着她的白皙的胸部，我的心第一次重新沉浸在虔诚和喜悦交集的情绪中，就像过去每逢凝望着那片晚霞灿烂的地方，觉得亲爱的上帝就在那里时的心情一样。接着，我就心境十分宁静地注视着她的美丽的面孔，尽情陶醉于她的迷人的嘴唇给与我的甜蜜的印象中。她面带着严肃的表情默默无言地瞅了我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不过，等你将来长大了，你会像所有的孩子们一样，成为一个野调无腔的汉子啊！”她说着就把我搂在怀里，在我的嘴唇上吻了几次，只是通过她这一接吻，我的嘴唇才轻轻地动起来，我暗地里向上帝默祷，衷心感谢他让我经历这场妙不可言的奇遇，我的祷告几次被她的接吻打断。
接吻以后，她说道：“现在你最好是留在我这儿，等天亮再走，因为早已过了半夜啦！”接着，她就拉着我的手，领着我走过几道门进了她的房间，她方才就在这儿睡来着，被我深更半夜那一阵闹鬼似的喧哗扰攘的恶作剧吵醒了。她在自己的床铺的脚部给我安排好一个睡觉的地方，等我一躺在那儿，她就把一件天鹅绒做的王袍戏装紧紧地围在身上，然后伸直身子躺在床上，两只小脚掌轻轻地顶着我的胸部，我的心便在她脚下愉快地跳动着。所以，我们不觉就睡着了，我们这种情景，很像古老的墓碑上常见的一石雕骑士直身仰卧，脚旁边有一只忠实的狗那样一种情景。
注释：
[1]旧时欧洲剧院点燃松香粉末来表演闪电。
[2]大卫，古以色列王（公元前1004—公元前965），少年时代和非利士军中的巨人歌利亚打仗时，用机弦甩出石子，打中歌利亚的脑门。见《旧约·撒姆耳记上》第十七章。
[3]古希腊神话中的主神。
[4]歌德的诗剧。
[5]《浮士德》剧中的一幕。
[6]《浮士德》剧中的魔鬼。
[7]《浮士德》剧中人物，是浮士德所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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