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投影范围内，目所能及之处，皆是血色。
而且那血液还在诡异地不断汇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地上的鲜血聚集。
而那源头是一具干尸……旁的大猫！
李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从汤姆和斯派克帅气出场，到干净利落地杀死怪物，他的嘴就没合上过。
“知道我为什么在医院那么逼问你了吧？”
陆征将李二的下巴扶好，迎上了他震惊的眼神。
“若你看到如此惨状，大概也会如此。”
“咕噜……”
李二没有回应，只是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投影上的画面还在继续，汤姆似乎发现那干尸在吸收血液，索性站在干尸身后张开大嘴对着地上的血海猛地一吸，地上的血液仿佛变长一条长河，瞬间涌向它的嘴里，而后它及时闭嘴，那洪流便淋在那干尸的身上。
红色的液体环绕下，那个干尸好像得到了某种滋养，直到将大多数都吸收之后，那个干尸终于现出人形。
正是进医院时李二的模样。
“这……”
李二声音颤抖，不知所言。
“我是鬼么？”
许相适时关闭了投影。
任何人看到这么诡异的画面恐怕都接受不了，当时在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时候，系统内不知多少人当场吐了出来。
更遑论李二自己便是这次恐怖事件的主角，一切都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诡异的死亡，数百人齐齐异变，短短五秒钟再无活人，最后整个区域变成一片血海。
而那血海竟然还被他自己吸收了一部分？
李二突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然后无法抑制地趴在床边干呕。
陆征宽厚的大手，在李二的背上轻拍，希望能帮他缓解一下痛苦。
这一切确实很难接受，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忍到现在而且还没有崩溃，已经颇为不易。
看着让人心疼。
李二趴在床边干呕几声，却什么也没吐不出来，此时他的体内空空如也，只有胃里泛起来的胃酸。
他忍着酸涩的喉咙，强行压下胃里翻腾的感觉，摆了摆手，看向身边的陆征。
“难道我是活死人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征闭目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了解。
所以李二又顺着陆征的目光，也将视线投向许相。
许相抱着胳膊，右手食指轻轻推了推眼镜，对上了李二疑惑的目光：“说实话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相需要我们一起挖掘。”
“不过我可以先给你解释一下这些异变的原理。”
“有人使用了未知的手段，促进了这些人的进化。”
“他们在短短几秒内完成了超能觉醒。”
“当然超能觉醒是有代价的。”
“你得到多少便会失去多少，我们称为超能陷阱。”
“就像我一样，精神系超能，那么我的超能陷阱便体现在肉体上。”
说着说着，许相脱下了身上的T恤，露出干瘦几乎皮包骨的上半身。
“那我算肉身系？”
李二眉头皱紧，在见识了投影里的一系列异变后，那段遗失的记忆也全都浮现，所以他并不觉得多离谱，反而对自己的状态开始有了担忧。
“我的缺陷是失忆？”
“还是精神分裂？”
虽然那血腥画面一直在脑海萦绕不去，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毕竟活下来了。
只是接下来怎么活着还是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没死？
会不会某一天突然暴死？
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糟糕透了。
就像头上悬着一颗炸弹，谁都知道它能爆炸，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许相很理解这种痛苦，现在他的身体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器官衰竭像一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也许下一次能力突破，便是他的死期。
因为在他年幼的时候曾经肆无忌惮地使用能力，短短时间将自己的能力提升到如今的境地，但是代价也很明显。
有几个人能忍住实力提升的巨大诱惑呢？
当年的许相不能，所以现在他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因此他很欣赏李二。
李二给了他们一个惊喜，那就是对超能的敬畏。
“你的能力是全方位提升，不是精神系也不是肉身系。”许相解释道：“你属于脑域开发，脑域开发程度越大，能力越厉害。”
“当然了，我并不了解，你的能力应该怎么进步，有什么缺陷。屹今为止我只听说过一个与你同能力的人。没有什么数据经验，还需要你自己摸索。”
李二刚听第一句话就松了口气，不是精神系那就不会肉身腐朽，不是肉身系精神也不会有问题吧……
不过他还是提出一个问题：“脑域开发难道一点缺陷都没有么？”
“当然有了，只是我不了解，也许陆队可以和你聊聊。”许相摆了摆手，靠在墙上，带着感兴趣的神色，看向陆征。
“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那个人的一些事迹，在他的手底下共事了几年而已。”
陆征仿佛陷入回忆中，慢慢说道：“那时候我还是在一队，身为队友，需要知根知底，我们在展示超能缺陷的时候，那个人是第一个，他先说了他的能力，快速复原。”
“随手他拿刀在手臂上深深划了一道，那伤口两秒钟便复原了，让人惊叹。”
“而他只是脸色有点苍白而已。”
听到这，李二眼睛一亮，怪不得自己能够从干尸复原，这能力还真是厉害，发展到最后岂不是不死之身？
不过接下来许相的话，给李二泼了一身凉水。
“按照这样的能力来说的话，极速治疗之后应该都会增加端粒缩短速度……”
然后他语气一顿：“甚至会直接缩短端粒长度……”
“什么意思？”
李二完全听不懂，一脸茫然。
“就是透支生命力获得极速治疗。”许相摆了摆手，解释道：“简单说就是：这种能力的缺陷就是命短。”
“能力越强，死的越快。”
“当然了你要是不使用这能力，便不会透支生命力。”
“……”
“这就是不作就不会死么？”
李二默默点头，面露苦色，机场那一，还有这次分明都是用了能力的……
这两次下来不知道要少活几年，难道自己真是个短命鬼？
这他妈算什么事啊！
中了五个亿后坐飞机差点死了，现在有了超能力，却短命了……
许相看着李二惜命无比的样子，忽然咧嘴笑了，开口安慰道：
“不过那些都是我的推测。”
“你在机场的遭遇，我们也可以推测一下。”
“当时你已经死了，但是没完全死。”
“在吸收了那些血液之后，你再一次活了过来，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血液疾病。”
“或者有没有AZ。”
“毕竟当时机场有一个人患有AZ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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