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沉墨,潮湿之气加重。
行走在山间,陡然一滴雨水落在了余忌的额头。
感受着这忽然的变化,余忌露出诧色,挥袖擦去,有些可惜道:“怎么现在才来...”
而那滴雨像是开闸前的准备,先是淅沥,后是急促...
“开棺!”
雨声下,夜内响起一抹暗暗激动。
黑棺骤然落地,被砸进湿润的泥土之中。
旋即棺板侧开,先是一道阴冷浊气荡了出来,按理说,本要逃窜收场,可那道浊气却在余忌身前停了下来!
见状,余忌稍稍欣慰:“不错,没白让你出来,还懂得知恩图报...!”
“收!”
令下,浊气攥起一头,被猛地收进余忌体内!
而那黑袍下的白皙脸庞,除了虚弱之外,并没有多少变化。
这自然是在余忌的意料之中。
一进一出,能有个屁的变化?
可跟在那缕浊气之后,一道暴躁之息陡然流出,像是打算好了,贴着黑棺的边,正准备逃窜...!
余忌见状,也不急,反倒是双臂交叉,摆在胸前,戏看了起来。
死气分阶段,初始阶段就是像现在这般。
死身成为黑棺养分,死气则被余忌吸收。
而死气具有简单的自我意识,只对威胁有反应,也就是魂的最初状态。
魂同样分两种,一种是有死气之魂。
一种则为净魂,余忌收的是死气,净魂则不归他管。
没了死气的存在,净魂就像是无主的呆子,什么时候运气好,什么时候才能进的了黄泉...
像当初井里的女人,已经不单单是死气那般简单,而是具有了死道的魂。
但如今这个刘猪肉,想要逃走,也不过是为了日后的报复罢了...!
可刘猪肉的暴躁浊气,刚一离开黑棺,就好似有双大手,狠狠的将其按在棺材板外!
急躁的跳动,却丝毫不起什么作用,任由余忌在旁边都笑出了声。
“进了我的棺,哪还有走的道理?”淡而嗤笑一声,余忌锵道:“收!”
收声落下,明显嘴边迸发出更强的震色。
陡然间,那道暴躁浊气像是被空气突然猛地拉扯,在半空扯出牛皮糖一般的景象!
余忌不由再次发笑:“还挺撅!让我看看你能撑多久!”
“束!”
收字下,再接一个束字。
旁人看来,也不过是单单多了一个字。
但若是同行在旁边,估计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束字落下,暴躁浊气周围的空气霎时一颤!
仿佛被人挤压再挤压!
直到刘猪肉的那缕暴躁之息,像是被人捆成了麻绳一般,径直的飞向余忌体内!!
束字诀的出现,就是为了针对这些烦人的存在。
如果比作是人,先是手脚,后是躯干,再是口鼻,若还是不从,直接束尽最后一丝,直至泯灭!
虽然余忌不忍心浪费,但他也知道,这刘猪肉肯定撑不到那时候...!
随着暴躁之息入体,余忌顿然眯起眼,嘴巴微张,模样陶醉且享受!
“呼...”
感受着浑身毛孔的舒张,余忌从未有如此爽过。
像是夏日的山涧泉,凛冬的一锅热汤。
又好像是,浑身浸泡在温暖的浴桶内...
这趟之行,莽子顶多算扯平白干,但这刘猪肉,倒是让余忌暗喜不已!
死气浓郁!
好比都是果子,也有甜涩之分。
没想到这刘猪肉倒是个甜的渗牙的果子!
体内的死气涌动,补充在浑身各处,让余忌站在原地,足足享受了良久!
“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我不少惊喜...”
收完两人,黑棺紧闭,而余忌也是躺在棺中。
死气入体后,余忌明显感觉到身体隐隐有着发涨之势。
这种感觉,既难受,又有些奇特!
平躺棺内,余忌拿出了那本阴魂经,小心翼翼的翻阅开来...
自从上次昏睡过去,余忌对这玩意儿始终有着一丝忌惮。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可他却想从中找寻难受的答案。
直接翻向上次的部分,随后余忌又向后翻了一页。
“棺有日月星,剥魂身,剔其纯,收其浊。”
“死气循循,人棺不分。”
“棺为主,决为辅。”
“若是有人阅到此处,必为三人其一。”
“以此字诀,而供后辈学习。”
血字看似歪七扭八,却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腥杀之意!
虽然没了上次那般头疼,但从这话里能看得出来。
如果自己不是执棺人,估计上次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五行葬字诀?!”
翻到后侧,这页极为霸道张扬的写下五个大字!
余忌在棺内闷声惊呼,不禁倒吸一口凉意!
水葬、火葬、土葬、自己都知道。
那这金葬、木葬,又是什么?!
先是连忙大致扫了一眼,余忌暗暗惊诧,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稀奇之事...!
“金葬:乃是极为稀少的葬法,先以金银之物化作金水,再以滚烫温度瞬间浇筑成形!保魂不散不破!却也无法出其身!”
“真是变态...!”余忌皱着眉,忍不住撇嘴骂道。
入黄泉,向来以魂为主,肉身屁都不是。
但这种做法,必定是要浇筑在死身上,要想形成人形,必定得是持续浇灌,肉身一边儿烂,人形才能逐渐成!
但这种却也不好说,能有钱这么做的,家里非富即贵,而且是为了保魂不散不破。
摇了摇头,余忌心里暗道:又是愚孝!
有钱人真是什么都能想得出来...!
旋即目光随之下移,盯向了那木葬!
“木葬:以千百年树木为本,剖其皮,葬入其中,风霜之下,树吸养分,人树一体,随之五年一开花,五年一结果。”
“木葬又分两种,以树为主,以棺为主。”
“木制成棺,棺入土,其属木葬。”
“入棺迈在地底下,竟然属于木葬?!“余忌喃喃惊道!
这不应该属于土葬吗?!
可随后这抹震惊,就被后续血字扫除。
“死身入棺,不触土,只在棺内封存,属木葬。”
“木头做成棺,人在棺材里,但棺材不是在土里么...?”
余忌嘴边喃喃思索,但紧接着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棺在土里,跟人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不然要是这么说,难道棺材在水里,就叫水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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