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胖子觉得张嫁很亲切。
于是胖子越说越起劲。
于是胖子就“说错话”了。
作为一名老牌中将，张嫁在这方虚空也算是小有名气。有人觉得她是真的女疯子，当然也有人觉得疯癫不过是她的警戒色和保护色…反正这也不是重要的问题，所以也就没人想去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只有胖子可以用性命担保，不管多少，这女人的精神确实是有点不正常的。
“你说张常喜欢比较’丰满’的女性对吗？”张嫁的脸上还是和刚才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但是胖子却被这笑容惊出了一身冷汗。
得意忘形，得意就会忘形。
“啊…我说过吗？”胖子下意识地就想要否认。
张嫁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如果您记不清了，妾身可以把你的灵魂拖出来问一问。”
“我说过。”胖子从得很心。
“是张常自己跟您说的吗？”张嫁的脸上没有表情。
她身后的鬼物阵列正在无声地嘶吼，似乎在替它们的主人愤怒。
胖子有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其实张常根本没跟胖子说过什么他喜欢什么样的异性，这是胖子是猜的。
张嫁没去管胖子语言的真实性，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身后的鬼物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一哄而散。
百鬼夜行。
整座青城被张嫁一个人拖入地狱。
冰道人在张嫁身上放置的道术回路监测到了张嫁实力的急剧下降，最终由巅峰中将跌落至初入少将的层次。在人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会不付出代价。而冰道人在考虑为什么。
冰道人不信张嫁会因为“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小东西舍弃中将的实力。不是因为她很了解张嫁，而是因为他很了解行者。
人欲取之，必先舍之。
张嫁舍了这一多半的修为，想要的是什么呢？
只能是一个机会，一个通往上将的机会。
目前虚空中鬼道修士不能算少，但是将级的鬼道修士却是凤毛麟角。中将级别的鬼道修士更是只有两个，红鬼女和张嫁。
鬼道的上限就是中将。因为以上将之间厮杀的烈度，落败的那一方是不可能有魂魄残留的。没有上将的魂魄，鬼道的中将就一辈子突破不了上将…
冰道人一念至此，隐约察觉到了张嫁的野心之大。
区区一个上将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胃口，她想要的是神将，乃至“王”的位阶！
可是她从哪里搞到王的魂魄呢？冰道人猜到一个荒谬的可能，但那大概率就是事情的真相。
真是大胆又疯狂的计划啊。
冰道人笑了，她在笑张嫁的自不量力。
夏虫不可语冰，上将不可念王。上将如此，中将如何？
中将不知道如何，张常却被狸奴折腾的够呛。
张常那对略长于常人的手臂上现在全是乱七八糟的墨水，狸奴说她“看见”了上门的恶客会是鬼物，而那个时候张常手臂上就有了这种——疑似这种符文，然后他会借助这符文的力量暴打鬼物，拯救他自己和狸奴。
可是张常和狸奴一阵好等，也没等到他的胳膊上长出什么符文。眼看天都黑了，狸奴说不能坐以待毙，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但是狸奴的绘画天赋实在是一言难尽，可能是猫爪限制了狸奴的发挥，总之在张常的视角里，狸奴就是在乱画，一点“玄奥”“强大”的感觉都没有。
“画够了？”也得亏张常的体质有所增强，要不然单单就是这么长时间的举胳膊就有他好受。
狸奴摇摇她的小脑袋，说还差几笔。
张常叹口气，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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