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东总！稀客，稀客！”
“辛律师！”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
“东总，还是叫我老辛吧。”
辛武与关小东客套了几句，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这是有话要说，而且还挺急。我便心领神会，回头对关小东说道：“我跟师父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
“我不走！”
听他这样说，我便点了点头。
与辛武出来，他拉着我往楼梯那边走。平常，楼梯是没什么人走动的，加上现在也到了下班时间，所以在这里说话也算方便。
“刚得了消息，那介绍人让人给抓走了。杰总才来的电话，说你跟东总在一起，他不便打电话跟你说。”
“怎么回事？知道是谁把他抓走了吗？”我忙问。
“正在查。也不知道是这小子拉的仇恨太多，有人抢在了咱们前头，还是杨谨那边下了手。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辛武迟疑着道。
“什么？”
“一年前的事，毕竟关系到杰总……你说，他会不会故意……”辛武终究还是没把这话给说出来。
“师父是想劝我放弃吗？我也真的想。可是，半夜还会做恶梦，被吓醒。醒来之后，一身大汗。有时候，梦到小东躺在血泊之中，全身都是血，吓得我都能半夜叫出声来。我要是真这样放过了那些人，我怕一辈子都不能睡得安稳。”
两手狠狠地拍在楼梯的栏杆之上，想起今天差一点又被车撞，想到关小东在医院说的那句话，又猛地抬起头来。
“师父，会不会是小东？”
“东总？他不是想不起来吗？而且，一年前的事你们也早有默契，谁都不准跟他提及。不过……”辛武又犹豫了一下，“如果真是东总，那也就说得通了。干这种事，东总比杰总老道。”
这件事，不能直接去问关小东，万一不是他，事情也就给说破了。所以，我能想到的人只有安然。我给安然发了个信息，说是有事找他帮忙，有空见一面，但不能告诉关小东。安然很快给了我回复，说我方便的时候联系他便是。
待我与师父谈完了事回到所里，关小东居然不见了。
实习生说，我们前脚刚出去，关小东后脚就走了。走了也就走了吧，总不能拿根绳子把他栓在腰上。再说了，我这一天天的忙，也真心顾不上他。
两天之后，我约了安然见面。这其间，关小东既没有在尚杰那里出现，也没有跟我联系，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安然，你说实话，小东是不是已经记起来了？”见到安然，我也不必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应该没有。”
安然这答案有些不确定。什么叫应该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应该没有算什么？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狐疑道。
“前几天，他刚回来，就把一直放在书架上的一张合影给撕掉了。我记得，他从前很珍惜那张合影，说是在无人区追赶白牦牛，那是一行人的纪念。”
“是有杨谨那张？”
安然点了点头。
如果关小东没有想起来，那么杨谨这个女人，在他的记忆里至少不坏。不然，那张合影不会一直放在书房里，还被我给看到。如果说他没有想起来，而是从别的渠道知道了曾经发生的事，那又是谁告诉他的呢？杨谨？何书记？不可能！剩下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我们几个。
我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安然脸上，一直盯着他看了有一阵，把他给看得有点发毛。
“汪律师，你有话直说，这样看我，瘆的慌！”
“安然，你没跟他说什么吧？”
“汪律师，我知道轻重，断不会多嘴。不过，”他给我来了个大喘气，吓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什么？”我低吼道。
“我觉得，东总可能知道些什么。那天你被撞了，他后来让我把那司机查了个底掉。就算这样，他都还不太放心。一年前，你出了车祸之后，他也干了同样的事。所以，我觉得他可能……”
关小东到底是听人说了什么，还是自己想起了什么，这个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他没问安然，也没有问我，更没有问尚杰，我想了一大圈，都没有想到谁会把事情跟他说。不对，我似乎还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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