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总，你是不是觉得年前王老板的案子是季庭长给我办了人情案？”差不多一分钟之后，我才应道。“以东总对季庭长的了解，他会为了曾经的一个学妹办人情案吗？”
“还是说，东总觉得我的能力确实不够，连那么小的案子自己都搞不定，还得麻烦学长开后门？”我又补了一句。
“燕语，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东总，你私下见庄师兄，替我还钱，确实让我很尴尬。但你想拉老同学一把，我也明白，我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车里一度安静，我们都没再说话，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有可能彼此都会不愉快。
我把车开进季晨住的那个小区，刚刚停下车，就看到老贺带着女儿在不远处骑自行车。小丫头还不怎么会骑，老贺在旁边扶着，看着很是兴奋。
在我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关小东说了一句：“有一回季晨喝醉了，他说他活该，遭报应了。”
我刚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道：“那时候，他刚跟我姐离婚。你之前问我他们为什么离婚，也算是家丑吧！三年前，我姐参加了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与初恋的那个男同学重逢。多年之后再重逢，虽已各自成家，但不知道怎么就天雷勾动了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男人回去就离了婚，说要跟我姐重新开始。我姐也像是着了魔一样，开始各种看季晨不顺眼，各种闹腾。一开始，季晨不知道原因，只是以为自己工作太忙，可能忽略了家里，还一味地给我姐道歉、赔罪。后来的某一天，季晨出差回来，大半夜把他们二人捉奸在床，然后两个人就走到必须要离婚那一步。”
“那时候，家里人都劝，都骂我姐，可是也没挡住他们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拿到离婚证那天，季晨把自己给灌得烂醉，我送他回去的时候，他一直说自己活该，遭了报应。我当是他喝醉了，也没多想。后来他又说，当初毕业时，那么自私甩了别人，就早该料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同样的遭遇……”
他说这些的时候，似乎一直在我的脸上寻找答案。很显然，他怀疑那个被季晨甩的人就是我。当然，我不知道季晨还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季晨即便醉了，也没有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不然，他现在就不是这样试探。
“燕语，你见过季晨的前女友吗？”他又问。
“见过如何？没见过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替你的前姐夫把他的前女友找出来吗？人活着，谁没点过去。不管是季庭长也好，又或者是他的前女友，人家未必希望旧事重提。过去那么多年了，各自安好，互不打扰，这才是分手后的礼仪。”
“那你是觉得我现在打扰你了吗？”
啊？
他的脑回路真的与众不同。
“你是我的前男友吗？”我反问道。
他一下愣住，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问。随即，他又作了一个求饶的手式，我也见好就收。
“不过，你姐和那个同学结婚了吗？”我又问。
“结了。奶奶葬礼的时候，你没看到吗？去年，他们还添了个宝宝……”
哇，真的有点狗血。我当即在想，在奶奶的葬礼上，季晨看到前妻的现老公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后悔过吗？还是庆幸自己离了婚呢？
把关小东推到电梯口，连同车钥匙一并交给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又问了一句：“你明天回锦城吗？”我点了点头，他也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出来时，我朝远处带着孩子玩的老贺走去，又与他闲话了一番，老贺让我吃过晚饭再走，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今晚得回家。虽然我们家现在有点糟糕。
汪洋下午走了，也没跟我打个招呼。我们姐弟经此一事，恐怕也就跟仇人差不多了。老妈一直唉声叹气，家里的气氛真的是糟糕到了极点。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愈合彼此的伤。
临睡之前，我与庄立诚在微信里聊了一会儿，是想旁敲侧击地问一问之前他与关小东单独见面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庄师兄很快把我看穿，说是让我放心，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我最终也不知道他们那天谈话的内容。
“听说，你老公跟尚华老二关系匪浅，有机会还请你老公替我引荐一下。”
看到庄立诚这句话，我是一脸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忙问。
“小师妹，对师兄还保密呀！我就奇了怪了，小师妹这么好的人脉，为什么在那家小律所呀，这不是浪费了嘛。要不，来我们律所？”
我被庄立诚问得无以应答。当初没能澄清的谎言，现在像是滚雪球一样了，这是越来越说不清楚。我要现在说关小东不是我老公，他能信吗？
尚华家居老二尚杰，至今未婚。早两年，我偶然听过一个传闻，说是尚杰至今未婚，那是因为他是弯的。尚杰喜欢男人。据说，在锦城富二代圈子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关小东与尚杰交好，那是不是说他们……
我在网络上搜出了尚杰的照片，这些天因为尚华的遗产纠纷案，网络上也有不少尚杰的照片，同时还有一些关于尚家老二的花边新闻，真假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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