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天牢走廊斜斜而下,从头到尾九道门,一道暗过一道。
柳如海和屠奕坤一身镣铐枷锁,被关在第九道门之后。
门外的其他狱卒已被清退,刑部尚书王柄与两位阶下囚只隔着一层牢笼。
“老哥哥啊!你我也只是一层牢笼之隔。圣尊已经颁布圣旨,为移花接木翻案,将袁隆吉追封了官职,讣告中外。”王柄哀叹着说,“我也被圣尊降了官职,即日起降职为刑讯史司,有心想救二位,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屠某人明白王大人的难处,但屠某人有方法或可一试!”屠奕坤说,“王大人可随便找两个替死鬼放入狱中,然后要么放火、要么用毒毁尸灭迹,便说我二人畏罪自焚或者畏罪服毒,死装惨不忍睹……”
“贤侄啊!”王柄一脸愁苦的说,“这可是天牢,这哪里行得通啊!”
“倘若行得通,屠家商海翻覆经年累月积攒的十万两黄金统统送与王大人,权当做谢礼。”屠奕坤答道。
“贤侄啊!实在是无能力为啊!”王柄一脸愁苦的说,“世道如此,我们也只得认命了。”
“王大人,唇亡齿寒啊……,倘若我柳某人当真丧命了,你又活得了几时?”柳如海冷冰冰的说。
“柳大人!”王柄不悦的说,“我王某人四年前也算救过你一命,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屠贤侄所说之法,我以为可行!”柳如海说。
“别说此事冒着天大的风险,即便是真的瞒天过海办成了此事,我也会以当值不力致使犯人自裁之罪戴上镣铐啊!”王柄说。
“可戴上镣铐总比诛杀九族的罪名好些吧?”柳如海的话语依旧冰冷。
“姓柳的,你可莫要得寸进尺!我已救过你一次性命!”王柄压不住心中的火,吼了出来。
“那你是想被诛杀九族喽?”柳如海冷冷的说。
王柄也幽幽的答道:“你不要欺人太甚。若是非逼我到这份上,我现在便让你们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牢狱里,便是我戴上镣铐也认了,咱们来个鱼死网破。”
“哈哈哈哈!”柳如海说,“你以为封了我的嘴,你便安全了么?我至少已经买通了京城中几十个说书人,倘若三个月后,我不能将表明自己依然活着的亲笔书信交至他们手中,他们便会教唆京城中的儿童唱童谣了。刑部尚书王柄与淑妃娘娘通奸的童谣怕是入耳不那么好听吧?”
“哼,陈年旧事了!”王柄也冷冰冰的说:“就凭几个孩童红齿白牙的造谣污蔑,便能证明我与淑妃娘娘……熟识嘛?”
“哼哼!”柳如海冷笑道,“我埋在刑部的暗桩若是听不到些有用的证据,还岂配在刑部当暗桩?”
“什么……,什么意思?”王柄语气有些慌。
“淑妃娘娘胸前的胎记好美,像一只蝴蝶。这话可是大人与淑妃娘娘耳鬓厮磨时说过的话?”
王柄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他过了良久才平稳了呼吸,随后又站起身来冷冷的说:“你屠家是商界巨擘,黄金我要二十万两!”
“这皇朝南国我们怕是呆不下了,我屠家与北境夜魔一向有来往,你需派人一路将我们护送至夜魔领土,方可收到银票!”屠奕坤作答。
“那柳大人安全了,如何告知京城内那些说书人封住嘴?”王柄问。
“我安全了,自会修书一封,让你的人带回。届时我会把说书人的名录交付于你!”柳如海说。
“好,那便是如此!”王柄恨恨的说。
…………
两岸林木枝叶泛黄,随风簌簌而下。
夕阳西下,一尾客船行在大河之中,顿生萧索之感。
客船在船坞停泊之时,岸上袅袅炊烟四起。船客们大多都在此处上了岸,只剩四个赤膊的小伙子倚靠着船舷瞌睡,还有一位白发老翁带着瞎眼的青年和一位少妇坐在船尾。那妇人和老翁分别坐在瞎眼青年左右,他们一道指点着两岸的景色,描画给那瞎眼的少年听。那少年闭着眼睛,听在耳里,时不时会心一笑。
“还有登船的么?要离岸了!”船家吆喝着。
见无人应喝,船家便收了船绳,映着水面上夕阳洒下的点点金光,继续向北行船。
行不多时,太阳渐落山谷,天上已经擦黑,河岸两旁高山耸立,与适才岸边炊烟袅袅的景致相比,少了一分烟火气。
便在此时,一尾乌篷船由河道的另一个岔口使出来,与这艘客船隔着三丈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行驶着。
自那乌篷船中,传出缥缈的琴声,却为半黑天色下的河面增了一分情趣。
客船中的四位赤膊的小伙子被缥缈的琴音唤醒,都兴致勃勃的洗耳倾听。
待乌篷船中一曲方罢,四位小伙子拍着掌,吹着口哨叫好!
“好棒的曲子,再来一首吧!”小伙子们呼喝着。
“几位公子若是喜欢,可到我船上来听。”一个柔美的声音在乌篷船中回应着。
客船上的艄公减慢了船速,让那乌篷船靠上来,与客船并肩前行。
那四个原本在客船上倚着船舷睡觉的小伙子麻利的翻身,都跃到了乌篷船上,站在乌篷之外,催促着乌篷内的女子再弹一首。
坐在船尾的白发老朽和小妇人皱眉望着那四个举止轻佻的小伙子,都面有不悦之色。那瞎眼的青年也铁青着脸与那白发老翁低头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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