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反复做着同一个梦,我梦见逝去多年的妻子。她说当满园的花楸树结果之时,便是与我重逢的日子了。”弗洛伊德笑笑说,“我甚是想念她,本以为这是个无关大局的梦,只是自己阳寿将尽而已。花楸结果在八月初,算来也就是还有一个半月的光景。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操劳够了,能死后和妻子泉下相聚,也甚是欣慰,是以也没将此事告知大家,以免让诸位挂念。”弗洛伊德说,“只是老夫梦境中的一草一木甚至一句话往往对现世都有隐喻,而这梦境中却有两处意思我一直未想通。一来,若要告诉我时日无多,为何不直接说明日期,而非要说花楸树的花期?二来,梦中她却又特指了那满园的花楸树。我只知道牧城有些许花楸树,却从不知谁将花楸树种了满满一个院子。可方才听小娜讲了这姑娘花园中的情形,的的确确和老夫梦境中的花楸园一模一样。”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目瞪口呆。
弗洛伊德继续说:“若这只是老夫一人的归天之日,那便无妨。可如今得知了姑娘移花接木种植了满园的果子,我怕这梦中所指的大限之日,不是老夫一人的。移花接木是死罪,若是青岚部落上下一齐包庇,怕也是欺君的死罪。如此一来,老夫的梦境或许是说,若是不毁了这满园的野樱莓,让它如期结果,那么怕是要有灭族之灾啊!”
弗洛伊德语毕,众人窃窃私语,纷纷转头看向了维谷和袁依诺。
维谷和袁依诺对视之下,都是忧心忡忡。
弗洛伊德的梦,维谷不得不信,他的分析也有几分在理。
可维谷左右为难,他明白,若让依诺毁了满园的黑果腺类花楸,她宁愿去死。可他身为宗主,若是为依诺的夙愿而陷全青岚部落于浩劫,他更是罪无可赦。
“雪鸢”维谷涩声说,“老谋士的梦境一向灵验……”
众人面前,维谷依然叫着依诺的化名,他心中难受,知道自己作此决断定然要寒了依诺的心。
“不行!”依诺近乎咆哮的瞪着维谷说,“谁感动我的莓子,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哼!”白起冷哼说,“青岚部落自然不会恩将仇报,你救过我族性命,我们也不去检举揭发你移花接木的死罪,这便一笔勾销了。不过以你柔弱之躯想阻拦我们毁了这移花接木妖术,怕是也不能。”
吕布本来力挺救过自己性命的女医馆,可如今弗洛伊德阐述了那充满警示性的梦境,而这女医馆却依然蛮横无理,他也不愿再插嘴帮衬。
袁依诺忽而从袖中抽出匕首,她想以自己性命相要挟,让众位参将立誓不去打她莓子的主意,在她看来,那弗洛伊德的梦境荒谬至极。
可当她举起手时,本该顶在自己喉咙上的匕首却不知何时已经在莫甘娜的手中了。
“有我看着,你别想以死相要挟。”莫甘娜狡黠的笑着说。
“砰!”
爆鸣声响起,众人纷争的议论戛然而止,却见阿尔斯楞手中雷鸣法杖之上还冒着缕缕的青烟。
阿尔斯楞缓步走到人群中央,朗声问道:“你们守卫牧城是为谁而守?八个月前,我到此任职之时,你们振振有词说留下来是为了给兄弟们报仇,是为击杀夜魔。可事到如今,又变成是给皇朝守卫的了?担忧包庇移花接木被皇朝治罪?”
阿尔斯楞鹰隼一般的眼神过众人,刚刚主张销毁花楸树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光明磊落,是非分明。若是明知国法有瑕,却要唯唯诺诺屈身服从,那便不是血性男儿。若是贪生怕死,想图个安乐生活,去岁冬日之时又在这里充什么好汉?说是为兄弟们报仇留下,说是为荡尽夜魔留下,如今却又变成为了退伍时的奉金了?”阿尔斯楞呵斥道,“你们去岁喝救命药汤之时,可有金银花、穿心莲和板蓝根的味道么?这荒蛮北境,上哪里去搜寻那么些南方产植的金银花?”
“你身为皇朝总兵,言语间却冲犯国法军规!”白起冷声问。
阿尔斯楞双目依旧圆瞪,一字一顿的说:“我要的是一支敢于抗击夜魔的队伍,而不是只向皇朝摇尾俯首的酒囊饭袋。”
“我白起铁铮铮的汉子,岂容你对我说三道四!”白起怒气上涌,与阿尔斯楞针锋相对。
“诸位将军!”维谷大喝一声,“吕将军归来之日带回的消息可曾忘了?夜魔就在近左,若是我们内部出了分歧,那这牧城怕是要不攻自破了。如今之计,难道不该是各司其职,加紧城防,以备夜魔来犯么?移花接木所种植是否毒果,等结果之时,我亲自试毒。若我毒死,你们举报揭发或是销毁毒果皆由得你们;若此果无毒,却又为何定要销毁呢?老谋士的梦境的确都很灵验,可众人也别忘了,那一次诸位合力解析梦境之时一开始便能猜中正解?这满园的果子不仅治了诸位的霍乱疫病,于雪鸢而言更是比她自己性命还重要。还请诸位参将就此作罢!”
众人一时沉默,不再言语。
“色令智昏!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不顾青岚部落的存亡大计,我看错你了!”莫甘娜眼中满是蔑视,她说罢便转身大步走出了宗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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