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只有这样她既能救了我,也能明哲保身……”依诺淡然说。
花清夙摇头苦笑说:“洛施明月好聪明,她所希望的便是你这么想,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带着一份挥之不去的内疚活着。只是如今,你活成这个样子,也定然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什么意思?”依诺立刻警惕了起来。
“以屠善伟在北方势力之强大,想找一个藏匿的人,并非难事。若事实只是如你认为的那般,她便只能救得了你一时。可洛施明月想要的是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花清夙语音滞涩着说,“她带上了你的吊坠,用精巧的易容术化成你的模样,将合着野樱莓汁的砒霜吞了下去,替你死了。”
依诺耳中忽然嗡的一声,身体不自主的战栗起来。
“只有袁家的人都死光了,屠善伟才会善罢甘休。否则,你也不可能在牧城安稳的生活。”花清夙声音有一丝哽咽。
依诺一声呜咽,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事发的时候,阿尔斯楞还在班师回临都的路上。洛施明月生前给阿尔斯楞写了一封诀别信,将一切计划都写在了信中,并托阿尔斯楞关照你。”花清夙说,“阿尔斯楞读完信,直接就从马背上栽倒。他心爱的人为了救你牺牲了性命,你又能想象到阿尔斯楞肝肠寸断的苦楚么?”
依诺已然嚎啕大哭。
“可是他暂时隐忍了悲伤,不眠不休一路从塞北赶到京城,在你爹娘行刑前求情伸冤!他堂堂骁骑参领被罚了五十板子,仕途就此没了前景。若不是雷鸣铁骑离不开他,怕是他也会被杀头。”花清夙继续说,“三年了,他臂上的黑纱始终不曾摘下,也再未续弦……”
看着依诺止不住的泪水,花清夙声音变得柔和:“阿尔斯楞将军在我医馆中养过多次伤,洛施明月为了能更好的照抚阿尔斯楞便在我医馆中学了一些疗伤的方子,我也因此与他们二人熟识。你来这儿不多久,阿尔斯楞便来找过我,他让我好生照顾你,因为你的命是用他妻子的命换来的……。后来阿尔斯楞机缘巧合与维谷聊熟识,又得知维谷倾慕你,便将她妻子死时带着的那串本属于你的吊坠送给了维谷,告诉他待到终成眷属之日,将其送给有情人。”花清夙叹了一口气说,“该讲的,不该讲的,我都讲了。黑果腺类花楸是你的,救不救人,救多少人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依诺涕泪满面,一滴滴泪珠从她腮边滚落,滴在她衣衫上、手臂上。泪水洗去了她自私无情的伪装,她依然是那个心肠善良的姑娘。
傍晚,维谷躺在床上,只觉得思绪飘忽,难以集中心智。
他内心焦急得很,几个时辰之前刚刚担起宗主的大任,现在却已快说不出话来了。
莫甘娜淌着泪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
“小娜,你快去告诉公羊宗主,传位给我师父吧!我是熬不住了……”维谷说。
“维谷哥别胡思乱想,你一定能好起来,你给我好好养病!”小娜哽咽着说。
“你快走,风寒之症是会传染的!”维谷无力的说。
“你要死了,我也不会苟活!”莫甘娜一字一顿的答。
门忽然被推开。
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少女快步走到维谷床前,她白皙的颈项之上,那颗野樱莓吊坠格外的耀眼。
“你是谁?”莫甘娜转头诧异的问。
来人正是依诺。
她脸上的泪痕本就没干,此刻却又有泪水涌了出来。
维谷本已涣散的精神忽而又凝聚起来,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坐起身来看向依诺,如痴了一般。
“雪鸢……”维谷虚弱的喊着。
莫甘娜看见这女子脖颈上的吊坠,认得那正是前几日她从维谷手中抢过的首饰,她的心似乎被无形的刃刺穿。
“漂亮么?”依诺一脸微笑,询问坐在床上的维谷。
维谷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他卖力的点了点头说:“漂亮。”
依诺低下头,轻声说:“其实我不叫雪鸢,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嘛?”
维谷一眨不眨的望向依诺,可他已没有力气说话。
“你觉得我美,那你想每天都能看见我么?”依诺笑着说。
在维谷眼中,她笑起来的时候,这个世界里其它的事物便全都不存在了。
维谷的眼神中透着渴望,他当然想。
“我知道这牧城之中尚无一人能从这风寒之症康复回来,可眼下我这里有一种新研制的药,或许可以一试。如果你能痊愈,今后你每日都能看见我。”依诺一脸真诚的说。
维谷原本没有精气的脸上又闪过一丝神采。
“当真?”维谷虚弱的问。
“我依诺千金。”依诺含泪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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