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66、后宫的谋划
“好像是殿下听说湜王快要回都，便临时调整了原定的行程，所以赶不及亲自过来跟您告别，让我给您带个口信。”阿霓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好吧。”裴贵妃似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可有说何时回来？”她问道。
“殿下说，很快。”阿霓抬眼看向裴贵妃，她也不知道他说得快是有多快。
裴贵妃只好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之前澈王让我推荐你道太医署做太医，这事你可知道？”她搁下萧澈的事，先问起阿霓的事来。
阿霓肯定地回答道：“阿霓来时，澈王殿下已跟阿霓交代过了。”
“太医署的规矩在册太医要在太医院修习医术合法方能入职，我想推荐去太医院，你可愿意？”裴贵妃问道。
“愿意。”阿霓回答说。
“那好，雨荷，你带阿霓医女先去偏殿住下。”裴贵妃跟身边一名小宫女做了个手势，吩咐她去准备，继而又和颜悦色地对阿霓说，“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在偏殿安心住下，等我的消息，本宫会尽快做以安排。”
阿霓礼貌叩拜道谢，起身退下。
待她走出寝殿，裴贵妃摒退了身边其他宫女，仅将那添茶的李姑姑留了下来。
李姑姑是裴贵妃的心腹，待众人离开她连忙小心翼翼地关切道：“娘娘，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殿下此行是兰山，那里都是殿下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娘娘不用太担心了，况且兰山离东都说远其实也不远。”她柔声安慰着裴贵妃。
裴贵妃收起和悦的笑容，脸上淡淡的薄愁笼上眉头。
见裴贵妃只是皱眉不语，李姑姑不禁暗暗担心，凭着平日自己对贵妃的了解小声猜道：“莫不是推荐阿霓医女入太医院的事让娘娘为难？阿霓虽学医天资极高，但终究是个女子，娘娘是不是在担心陛下会反对此事，要不要奴婢托杨公公去探探皇上口风？”
裴贵妃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倒是无妨，医女进太医院真正的阻碍并非在皇上身上，所以说服皇上这件事，本宫并不担心。”
“医女能进太医院对娘娘来说可是件好事。太医署都是刘太医的势力，看似对娘娘和颜悦色，其实没几个肯跟娘娘将真话的。殿下寻来这位阿霓医女天资聪慧，日后若是能成女医，那些老太医就没法再在娘娘眼皮下糊弄娘娘了。”李姑姑附和道，“那娘娘愁什么呢？”
裴贵妃淡淡瞟了窗外一眼说：“你没听刚才阿霓医女说萧湜回来了吗！”她说到萧湜时语气便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仿佛这个名字是一件能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重负。
“湜王殿下不是去西域送亲了吗？千里迢迢竟可以在半个多月之内折返？这也太快了一点吧！”李姑姑吃惊道，“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不过，最近皇上被着北国使臣摆得那棋局弄得焦头烂额，湜王殿下棋艺非凡，殿下一定正盼着他回朝解决此事呢！”
裴贵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担忧的就是这事。”
李姑姑不明所以地望着裴贵妃，有点糊涂了：“娘娘为何要此事烦忧？这不是好事吗？听说那棋局极难破解，湜王回来了，陛下必然将此事全权交给他解决，那湜王一向号称棋艺高超，今年又赢了棋艺大赛，深得皇上赏识，此事交由他负责，娘娘只用在一旁看戏，正好也落得清净。”
裴贵妃轻声叹了口气说：“你素来极懂我的心思，怎么这件事上就弄不明白了呢？这件事就算我想清静，你觉得澈儿会答应吗？他跑到兰山去不就是为了找他师兄隽瑜，想让隽瑜出山，抢在萧湜之前破了北国棋局，在皇上面前争功。澈儿是不会甘居湜王之下。”
“娘娘说的是。”李姑姑俯首低声应道，竭力想哄得裴贵妃开心，“奴婢只是希望娘娘别太忧心，自古帝王家的明争暗斗就是常事，如今太子之位未定，娘娘还未夺得后位，澈王自然会诸多针对湜王。”
裴贵妃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我怎会不知，只是若不是为了澈王，我又何必去争这后位！澈王曾嘱咐我过一件事，便是在太子与北国使臣对弈之前，帮他向陛下讨旨派他去边城戍边。”
“澈王要主动请缨戍边？”李姑姑有些吃惊道，瞬间更明白了裴贵妃忧心的缘由，也担忧道，“可棋局若是胜了，北国的退兵三十里不知是否有诈；这棋局若是胜不了，陛下也不知是否真准备向北国让出三座城池，到时免不了又是一场血战，这个时候戍边是最危险的，澈王真要请缨？”
裴贵妃点点头，为难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澈王早有夺天下先夺取兵权之意，他一直觉得，他与萧湜之间就是差了这兵权之势。裴氏虽富甲天下，终不比常氏重兵在握。我不去请旨，令他因此计划落空，日后他又必然会埋怨我”
“澈王必会体谅娘娘的苦心的。”此时的李姑姑只能尽力安慰裴贵妃，
“澈王已经考虑好的事，本宫拦着也是无用。”裴贵妃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端详这铜镜中自己美丽的容颜。
“娘娘思虑得是，不过听说这两年皇上与于相更为亲近，所以在边城派了不少于相的旧部看守，澈王若是过去没有心腹部队护着，一旦两国交锋，怕是会无人力保澈王安危！”李姑姑机灵地眨眨眼说，“但奴婢这里倒是有一个万全之策可力保殿下平安，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什么办法？你快讲”裴贵妃回转身好奇地问道。
“娘娘，我们殿下可也是到了该立妃的年纪了。”李姑姑挨着裴贵妃轻声说。
“立妃？”裴贵妃抬起眼。
李姑姑低下眼眉，却暗暗露出了一抹喜色：“依奴婢看，君君小姐无论从相貌、身家、还是年纪上都与我们殿下极为相配呢！娘娘何不早日定夺，为殿下定下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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