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63、医女的本分
“本王只是想，既然放在你们这里也来不及查，不如交由本王去查查看，是否可找出什么新的线索。”萧澈也不绕圈子，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元辞微微点点头：“澈王殿下所虑下官明白，这样吧，殿下跟大理寺的物证司签一份借据，便可将此物领出，您可如何？”元辞想了半天也就这个办法最好，既能满足萧澈的要求，自己也不至于担太多的风险。
“好。”萧澈欣然答应。
元辞命人准备了借据，又将那条珠链取来。
萧澈签下字据，领了东西起身告辞：“有劳元寺丞了。”
元辞赶紧起身拱手礼谦道：“澈王殿下言重，这些都是下官应尽的本分。”
萧澈看了元辞一眼，这元辞在朝中其实一向还是比较中立的，从不轻易偏向任何一方，而元氏也是东都四大氏族之一，虽不如其他三大氏族威望高，在东洲却也有不小的影响力。只是这些年他一直找不到可以拉拢元氏的契机。
萧澈点头起身向元辞告辞：“那本王就不耽误元寺丞审案，先告辞了。”
元辞躬身施礼恭送萧澈离开。
萧澈回到府中，想去看看兰璃的情况，一路向兰璃养伤的院子走去。迎面看见阿霓魂不守舍地走来。萧澈刚想喊住她，她却冷不丁一头撞到了萧澈身上。
阿霓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抬起头表情不禁有些有吃惊：“殿下，你……”
“嗯。”萧澈轻轻哼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他微微皱了眉。
“听说，你想去攻打北国？”阿霓努了努嘴，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想后悔又有点晚了。
萧澈一愣继而皱起眉头：“你说什么？从哪听来的？”
阿霓一紧张，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听说北国下书设棋局，如果东洲无法在棋局上获胜，必会反悔攻打北国。兰侍卫说，殿下若是带兵打仗，就很久都不会回来。到时会遣散府中侍从，包括我在内。”
“嗯？”萧澈又是一愣，冷声呵斥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朝堂政事岂是你们这样胡乱议论的？兰璃也是身为侍卫，太不懂事了。你竟然还跟在她后面信以为真。别说我东洲不会输了此局，就算输也断然不会因为反悔赌局而出兵，这话让人听见，你是想我为东洲背上骂名吗？”
“我……”阿霓本有些惶然，又被萧澈这番训斥，顿时一脸无措地看着萧澈，眼神也显得可怜兮兮的。
萧澈板起脸来继续严肃地斥责道：“我再三告诉你要慎言，但这些规矩你怎么到现在都学不会，这要是在皇宫太医院里做事，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阿霓嘟起嘴自责道：“殿下，是阿霓失言了……”
“好了，勿要多说，你是医女，就请做好医女的本分。”想到眼下急需兰璃请隽瑜出山，兰璃又有伤未愈，萧澈不免一阵心烦，“兰侍卫的伤怎样了，本王有要务要带她远行。”
阿霓抿了抿嘴：“若要远行，恐还需调养半月兰侍卫的身体方能才吃得消。”
“可本王不是说过等不了这么久了吗。”萧澈拧起双眉，别说半个月后萧湜是不是已经回朝，怕是棋局都要决出胜负了，“本王最多能等三天，如果你连这都医不好，真是辜负了本王对你的一番信赖。”
萧澈挥了挥袖子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奔兰璃院子而去，剩下阿霓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阿霓耳边回响起自己无意中听见的兰璃与落夏的对话。她本是想到兰璃处查看兰璃恢复的情况，却发现兰璃院子的门没关，她敲了两下无人答应便走了进去，在院子里还未入室就听见屋子中兰璃和落夏正在闲聊。
先是兰璃轻哼了一声，淡淡说：“我倒是觉得，棋局输了城池也不会落在北国手里，澈殿下不是早就想皇上下令讨伐北国吗，这定是最好的时机。”
“可如此一来殿下会离开东都吧？”落夏似有担忧地问道。
“那是自然，这仗一大就是几年，这府中的下人说不定也会遣散部分，不过你跟着我不用担心，殿下行军打仗我依然可以是他的侍卫。”兰璃有些得意，“我和殿下自小相识，授业一个师父，殿下自然信任我。不像那个来历不明的医女，殿下不过是把她当做了医病的工具，想让她尽快为我治好伤而已，现在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对殿下也就没什么用常了。”
“兰侍卫你是说殿下到时会把那个阿霓赶回去？”作为府中侍婢落夏多少有点看不惯阿霓里在萧澈这里得宠，听兰璃说此事顿时来了精神。
“那是自然。”兰璃懒懒地回答道。
“既然你知道殿下早晚会让她走，为何当初你要先赶她走，甚至不让她为你治疗。”落夏有些看不明白。
兰璃嗤笑道：“一来我实在看不惯她看殿下那种黏糊糊地眼神，二来我也不想看她因为医治我而在殿下面前邀功的样子。这种出身低贱的女子，殿下对她稍有好脸就摆不正自己身份。不过我们澈殿下也不会容她太久，你看吧，殿下很快就会意识到这点，并嫌弃疏远她。”
“嫌弃疏远”！阿霓忽然觉得这词兰璃是用对了，现在她确实觉得萧澈很关心兰璃，他问自己的都是兰璃的病情。她想：或者他当初想送自己去太医院和那些老太医学习也不过是希望自己能更好为兰璃治伤罢了。
而她竟然以为萧澈是赏识自己，曾一度认为自己是可以跟萧澈成朋友的，可她却忘了自己在东洲与萧澈身份悬殊，在萧澈眼里的她或许就像兰璃说的，就是个医术尚可的贫贱女子，他们终不可能平起平坐。
阿霓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埋怨自己不该对萧澈抱有半点这样的幻想，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走进一个东洲傲慢皇子的世界呢？
可为什么即使这样她还是希望能找个理由在萧澈身边多留些时日呢，她明明可以告诉萧澈：兰璃的身体已经可以远行。她却只是告诉他兰璃要再修养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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