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做出此等事，品性虽让她不齿，但她打小被师父养大，甚是不易。
养恩大于生恩，她没办法指责师父，但从今往后，他们的师徒情谊算是了结！
“……”
笑笑明白什么？
韩霜一脸问号，摸不着头脑地摸了摸长须。
“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喊您，从今往后，你我素不相识，希望您好生照顾自己，我…走了！”
“干嘛呢？给我回来！”韩霜用力拉住笑梓风，厉声呵道。
作精，小作精！
许久不犯病，怎么一回来疯病就复发？
他手头也没药，要不一掌打晕？
“放开，你放开我。”
“故事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心累地将笑梓风推到屋里，韩霜无语地关上大门。
闹腾！
“怎么，事情暴露，你要斩草除根？”眼神警惕地盯着韩霜关门的手，笑梓风戒备地捂住胸口。
完了，她完了！
话说坏人最介意被揭短，她怕不是要被灭口吧！
（风铃，快…支招！）
师父道行比她高深，弄死她就像捏死蚂蚁。
看韩霜向她一步步走来，笑梓风疯狂地呼唤风铃。
啧，完蛋了！
近二十年的疯狂计划，被她当场拆穿，她怕是活不过今晚。
滋～
韩霜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泼向笑梓风，颇为嫌弃地问道：“清醒没？”
二货徒弟，吃硬不吃软！
“站直了，仔细听，别瞎胡思乱想。”
明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怎么被她搞得七分八列。
“……”
生无可恋地抬手擦去眼睑上挂着的茶叶，笑梓风略有些自闭。
她有胡思乱想吗？
没有，分明是他做贼心虚，又想以势压人！
哼，她看过的言情小说比吃过的饭还多，看吧，接下来的故事一定如她猜想的那般。
听就听，她倒要听听他要怎么辩解？
“说！”
韩霜一巴掌打在笑梓风头上，吹胡子瞪眼地教育：“蠢徒弟，对师父要尊敬。”
咋滴，叛逆期到了？
想欺师灭祖？
“还说不说，不说的话，我走了！”
废话真多，难道故意拖延时间编瞎话？
不行，她得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
笑梓风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酷酷地翘起二郎腿。
“态度好点，不然还揍你。”
哎呦，混账徒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混，听听，是徒弟对师父说的话吗？
从小到大，她对他的态度就没好过，以至于他不得不以武力镇压，不过幸好她皮实，耐揍！
不过他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像她这般混的徒弟，怎么能带出又乖又巧，脾气懦弱，动不动就哭的师弟？
想起管勤，韩霜发青的脸瞬间黑了！
他哪是养徒弟，分明是养两个祖宗。
透过窗户瞥了眼快要落山的太阳，笑梓风嫌弃地催促：“说呀，再不说，黄花菜都凉了。”
“刚才说到哪？”蠢徒弟的脾气一向差得要命，和她生气不值当，不过刚才说到哪？
“说你遇见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有可能是我妈！”
“混账，脑子是个有用的东西，你有吗？”
“我…我……”
（风铃，老家伙骂我没脑子。）
【你确实没有】
（我……）
斜睨一眼笑梓风，韩霜气呼呼地整理衣袖，自我缓解一会儿后，义正言辞地说道：“余大壮不是和你说过魇魔和一位姑娘的故事？”
“对啊，几百年前的传说，没有真实性，估计是谣传，当不得真。”
“不是谣传，是真的。”
“啥？人和鬼魂做交易？”闻言，笑梓风万分的惊讶，她一直以为余大壮说的话全都当不得真，想不到还有几分真实性。
“魇虽是鬼魂，但大家更喜欢称他为魔，因为在大家的认识中，只有魔才有让人迷失在幻想世界的能力。唉，跑偏了，你别打岔，仔细听我说。”
“几百年前，小姑娘和魇签订契约，魇起死回生，而小姑娘的父亲也得以复活，但命运规则不可更改，取而代之是小姑娘在二十岁暴毙！”
“不过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按理说，小姑娘和魇签有黑红契约，魇为主，小姑娘为仆，她不可能死亡，但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在小姑娘死后的第十八年，魇碰到一位和她相貌相似的女子，而这位女子也因为一些事求到魇，而魇魔也在同一时段受到重创，他们签订黑红契约，而后女子在二十岁死亡。”
“几百年来，他们每二十年就会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到如今，已经轮回许多世，而距离上一次，又快二十年了！”
说完，韩霜重重地叹口气。
唉，天地法则，不可破坏，一旦遭受人为破坏，必然要有人受到严重惩罚。
一世又一世轮回，却都活不过二十岁，还要眼睁睁看着亲人离世，这其中的苦，非常人所能想象。
“和我有一毛钱关系？”笑梓风一言难尽地伸手捣了捣韩霜飘飘扬扬的衣袖，疑惑地反问。
她对魇只有两个想法：一是捍卫正道，除掉他，二是救回妹妹，除掉他！
“蠢徒弟，当然有关系。你妹妹就是几百年前同魇做交易的小姑娘！”
“放屁！不可能，绝不可能！”
“臭丫头，说啥子脏话，还敢辱骂师父？”韩霜气恼地揪住笑梓风耳朵，严厉批评道。
臭徒弟，胆子大得很，居然当他的面说脏话。
借助巧力躲开韩霜的攻击，笑梓风仰着头质问：“你有证据吗？”
师父很有讲故事的潜质，脑洞堪比深坑。
乔乔是她亲妹妹，由爸妈亲手养大，怎么可能会和魇有关系。
荒唐，实属荒唐至极！
“为师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事实就是事实，没办法抹灭。”
“当年师父和好友一路寻着踪迹到达一个小庙，庙刚建不久，地还湿漉漉，当晚师父和友人在庙里歇息，突然有个姑娘走到我们面前，说了她的故事。”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我们也不信，直到和魇打得两败俱伤时，姑娘直接略过我们所有人带走魇，后来通过多方查找，发现姑娘死去的父亲又复活，虽然不是曾经的容貌，但依照姑娘给的地址和画像，确实不假。”
“只不过近二十年来一直很平静，我也就没多想，却不料二十多年的平静就要被打破。”
悠悠地叹息一声，韩霜扭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师父，依你所言，和乔乔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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