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走啊!等什么呢?
“我两兄弟走了,大哥你怎么和李家交代?”无法咬着嘴里的草根,似乎是醒了盹。
“李家不会真为难我。”我示意无法想多了:“没事,你们大可放心,我自有交代。”
宽慰的话说完,我忽然心头一紧——
纵目已经站在了门口。
“说说看。”纵目皱着眉,嘟囔着:“你打算要怎么和我李家交代?”
我愣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误会啦,其实……”
“吵死了,烦死了。”纵目打断了我的说辞,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无法和无天本能地去摸兵器——
“跑啊!”
一声怒吼,我抬脚将无法无天两兄弟从窗户里踢了出去,然后纵身上前,用力握住了纵目的手腕:“纵目!火焰山还容不得你下杀手!”
纵目吃惊地看着我——他显然没料到,我还真敢拦着他。
一切都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前进。
避水已经被我吵醒,略微瞅了一眼分析了局势,二话不说的避水已经一个闪身落在了纵目身后,抬起手掌朝着纵目的后颈劈去。
嘎巴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纵目登时咽了气,身子软了下去。
避水显然没料到自己竟然一击得手,眼下反倒有些惊慌:“大哥,他这是……”
“快跑!”我来不及解释,只是语无伦次:“带上狼鸣他们快跑!”
避水还未反应,瘫在地上的纵目的尸首已经重新睁开眼,一把攥住了避水的脚腕:“别想走。”
避水刚要开口,我便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牛魔王,吵死了,烦死了!”纵目松开了避水,瞪着眼睛朝我摊开了手掌;手掌正中,恍如白昼。
无数冤魂野鬼自纵目的手掌之中汹涌而出,汇成了一道灰色的瀑布,从上而下浇灌在我身上。
如果说伤贯控制着天下伤势,那么纵目便是掌控着天下死势。
冤死的魂魄,冥冥之中自会去找纵目——而唯一的副作用,便在于纵目一生都要在冤魂的呢喃哭喊声之中度日。
所以,纵目很不喜欢别人说话。
这些魂魄到了纵目手中,其中一个作用便是能够攻击对手,令对手体验一次曾经的死亡经历。
我来不及细数,便感觉到周身传来的异样——失血而亡、中毒而死、烈焰焚身、惨遭活埋……
世间不可承受的痛苦,以及那些冤魂在临终一刻那深渊般的绝望,席卷了我眼前的世界。
我觉得我的脑袋要炸开了——情急之际,我咬咬牙,攥紧了纵目的手腕,然后用力一甩,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紧接着,再甩,再甩,再甩——
冤魂暂且散开,手里抓着的纵目已经被我砸得血肉模糊。
然而,下一刻,这厮照旧是重新睁开眼睛,身上的皮肉复原如初。
“杀了你几次?”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十六次。”纵目站起身,满不在乎地说道:“来,别说话,继续。”
“我倒下之前,你走不了!”我知道自己对纵目并没有什么好办法,眼下,我只能死死拽住他的手腕,令他没办法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吵死了,烦死了。”
纵目话声未落,转身四处寻望——一道冤魂忽然间飞了出去。不远处,草丛里藏着的一只老鼠忽然间四肢僵硬倒在了地上。
没等我眨眼,我手里攥着的便不再是纵目的手腕,而是那只死掉的老鼠。
而纵目已经从刚才老鼠死去的位置站直了身子,和我隔开了十来丈的距离。
看他的神态,丝毫没有忌惮于我,只是继续寻找着无法、无天两兄弟的身影。
“纵目,你别逼我!”我朝着自己额头锤了一拳,然后气喘吁吁地大声喝道。
纵目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似乎忍无可忍。
手里的老鼠重新与纵目交换了位置。
“吵死了!烦死了!”纵目抬手,朝着我的眼睛就是一拳——
来得好!
我微微低下头,亮出自己的犄角,准备顺势先把纵目顶到没有他物的半空——
有人抬手,拦住了纵目的拳头。
随即,在我和纵目正中位置,登时耸起一座登天宝塔,硬生生将我们二人隔开。
出手的人,是李靖。
李靖皱着眉,握着纵目的拳头,轻声说道:“怎么闹成这样。”
“吵死了,烦死了。”纵目猛然撤回了拳头,嘴里嘟囔了一句后瞪着李靖。
世界终于安静。
整个火焰山,没有一丝声响。
我侧耳细听,再没有多余的呼吸声。看来,避水他们都已经离了火焰山。
“牛魔王把人放跑了。”纵目顿了顿,这才开口。
“你心太乱,先歇息吧。”李靖点点头,随手一挥——宝塔的大门打开。
纵目不再多说,径自走了进去。霎时间,大门紧闭。
我抬手,将面前阻着的宝塔单手抬起,然后递到了李靖面前。
李靖略一探手,宝塔便化作鸟笼大小,重新回到了他的手掌正中。
冥冥之中,天亮了——
我抬头,迟疑难道我和纵目打了这么久?
哦。
并非是太阳升起。
而是李靖的宝塔将苍穹顶破了一个窟窿。
如月初二晴
李靖他们还在火焰山。
避水不在。
没有饭吃。
卡在墙上的无浑得知了昨天晚上的来龙去脉之后,骂骂咧咧了一整天;一会儿呢指桑骂槐说执金吾为虎作伥惹是生非,一会儿呢又说避水他们竟然真的跑了真是没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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