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能从她的眼里看出恐惧，她将珠玉带至拐角处轻声细语地说道：“你没事吧。”
珠玉的目光触及珍珠的片刻就躲闪了，这样炙热的目光竟然让她感到害怕。
她摇了摇头，低头咬住了自己的手，那双不算白皙的手竟然有了咬痕。
“喂，为什么伤害自己？”珍珠对于珠玉的行为很是不了解，她伸手想要触碰她，她却吓的连连退缩，可她不知道身后是阶梯，她就那样害怕的摔了下去。
珍珠立马惊呼：“珠玉！”
珍珠看见珠玉的手满是擦伤，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帮你擦药，别害怕。”
“你们在这干嘛？”世襄瞧见黑暗中的两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人...她摔伤了。”珍珠知道世襄是个好人，向他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世襄果然动了恻隐之心，他从大袖里掏出一瓶药膏温柔地说道：“擦伤了就得用药，你们先退下吧。”
“可是...”珍珠的话欲言又止，她呆愣的跪在地上。
此时的世襄就像是一束光，悄然无息的照进她们两的心里。
“有我在就行，退下吧。”世襄弯下腰将药塞进了珍珠的手里。
没有再多说，世襄转身便走了，他宽厚坚实的后背给珍珠和珠玉留下了深厚的印象。
“究竟是怎么回事？”亓官昱将手边的瓷器摔在以韩的面前。
以韩跪下地上，瓷器的碎片划过他的手，并无大碍，只是很刺眼。
“容在下在看看可否？”以韩近乎哀求的语气，此时他在不低头，接下来就没有他在出场的机会了。
“再治不好她，你头上的帽子别戴了！”亓官昱本就被匈奴气的不打一处来，现在连自己的妃子都保护不了。
“在下明白。”以韩的头更低了。
陈岚儿无神的不知道看向何方，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说道：“是不是治不好了。”
“会好的，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亓官昱放下刚刚的姿态，柔声说道。
“我是不是拖累你了。”陈岚儿不知道该看向哪，只是侧了侧头。
“没有，你怎么会拖累我呢？”亓官昱含情脉脉的看着陈岚儿，她这样的情况也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他就应该无止境的对她，他就应该一直一直对她充满热情和宠爱。
或许这才对得起那天的雨夜。
“皇上...”世襄行色匆匆，一脸严肃地喊道。
亓官昱瞧见他这般模样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很晚了，早日歇下，好吗？”
“嗯...”陈岚儿知道他还有事要做，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亓官昱走到以韩面前冷哼了一声，以韩也识相的退了出去，他心里有数，这眼睛只有他能治。
“皇上，今日匈奴又离我军前进了一百米，我们再不发起战争，就太被动了。”世襄说道。
亓官昱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她的眼睛又出现问题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若是带去军营更是危机四伏。”
“娘娘吉人有天相，自然是能平稳度过，还望皇上不要太过忧心。”世襄将亓官昱的宠爱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不知道这场意外皆是亓官昱的错。
“她的眼睛反反复复，她还这般花样年华，若是因为这对眼睛再无笑颜我可如何是好。”
明明是在谈论军事，可亓官昱硬是将儿女情长拉了进来。
世襄只好再次提醒：“皇上，匈奴之事应当如何？”
“林将军何在？”亓官昱问道。
“林将军就在距离匈奴处不远五百里外，他们驻扎在边境附近，镇守着。”世襄说道。
“朕如今出发到那应该需要几日？”世襄转身看向屋子里微弱的光线，他作为天子，普天之下的王，他不能退缩。可他也是屋子里女子的夫...
若是他不去参战，威严何在，君言何在？
“快马加鞭三日即可。”世襄如实相告，只不过他说的快马加鞭是日夜兼程。
“明日寅时启程。”亓官昱几乎是毫不犹豫。
世襄这时却急了，“国不能一日无君，天下不能没有皇上..”
“难道你今晚夜观星象看出这次朕会战败？”亓官昱打趣道。
可这在世襄的耳朵里却是一句危及性命的话，他急忙跪下说道：“在下该死，在下盼皇上凯旋而归，在下不敢多言。”
“起来吧。”亓官昱淡笑一声，瞧着天上的星星说道：“你可得替我照顾好岚儿，否则那你是问。”
“在下要随皇上一同前往。”世襄立马应道。
亓官昱微愣了几秒说道：“此次战事吃紧，说实在话，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为了屋子里那位朕定会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世襄挠了挠头，略带羞涩的说道：“在下可以问皇上一个问题吗？”
亓官昱还是第一次看见世襄这么别扭的表情，他满口答应：“你小子莫非是情窦初开了？”
“在下没有，在下只是好奇皇上后宫佳丽那么多，为何对娘娘情有独钟。”世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问道。
亓官昱本来不想说这些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说道：“朕第一眼就爱上了她，朕从未见过那样的女子，她的身份的尊贵是那些贵小姐的好几倍，她一点也不娇滴滴的，反倒是坚韧刚硬。”
“啊？女子还能这般形容？”世襄第一次听到这种词用在女子的身上。
“她和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她还带着我上过战场，她还为了救我，受过伤。”亓官昱想起那道伤疤还留在她的手臂上就浑身寒战。
女子有疤就连第一道身体检查都通过不了，这是一生的耻辱，可是她从来不在乎，也从来不提及。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总是想逃跑，这里将她压迫的紧张而又憋屈，她不愿待在这里，朕从来都知晓，所以朕从来不怪她。”亓官昱望着天上的弯月，他毫无架子的坐在阶梯上。
像是将尘封已久的心事又拿出来晾晒了一番，他长舒一口气，侧过脸说道：“坐下。”
世襄不知为何，居然坐了下去，要知道，主与仆是不能平起平坐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可这些陈旧的规矩却在亓官昱爱陈岚儿的路上一一被击破。
“这样说来，娘娘真的很值得皇上付出所有。”世襄为这段感情感到可歌可泣。
“朕欠她的。”亓官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只是说了这四个字。
世襄也没有再问，两个就坐了许久。
坐到寅时，亓官昱拍了拍屁股说道：“朕要走了，她你要照顾好。不然朕回来拿你是问。”
“是。”世襄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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