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有穷,智有尽,百姓水火一人难救。”
张纮略显自信地开口,这不单单是为了单纯的难住叶禾,也是为了点明目前叶禾的困境——手上无人。
叶禾攻下广陵后,就把黄巾余党就地解散了,现在广陵实际上是没有官兵的。现在这情况也征不上几个兵,就那么几个人没准还没叶禾一个人好使。
张子明听这话也是眉头一挑,作为一名反复观看《唐伯虎点秋香》的老观众,对这个对子还是有点理解的,这张纮也算厚道,没整出什么拆字对之类的绝活,也老老实实点出自己不看好叶禾的原因——这年头,老板是个光杆司令怎么会有前途呢?嗯,张子明自觉地把自己排除了人的身份。
张子明眉头微皱,但叶禾在主位也不好发作,心里却是念叨着:我可能不算人但你是真的狗之类的话,意有所指,但语焉不详。
张子明索性双眼一闭,不再理会旁白。
叶禾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为难之色,张子明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人不仅说话文绉绉的,还是遍访名家四处游学过的。
叶禾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行无境,学无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张纮愣了愣,这虚实一一对应,平仄韵脚还押上了,很难说这不工整。也没多犹豫,当下对着叶禾拜了拜,口中叹道:
“愿赌服输,主公,张某愿效犬马之劳!”
张子明看了看张纮,还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是不是要吃个杯子助助兴。
张纮抬起头看到那张子明的示意,思索了片刻,询问道:“子明老弟可是害了眼疾?不打紧吧?”他此时与张子明已经成了同事,再喊大人在下的不免有些生分,何况二人也算同姓本家,干脆以字相称。
张子明嘴角抽了抽,可恶啊,立flag原来不用兑现的嘛?就我一个人傻乎乎地啃甲片是吧!嘴里却是连连否定,只道是为叶禾的家国情怀感动,眼眶有些湿润。
叶禾自是清楚自家军师那脑回路,不多搭理,有些兴奋地说道:
“吾得张公,如鱼得水也!”
张纮自是还以一礼,不多说其他,高人,就要有高人的风范。
叶禾话锋一转,接着道:
“今日乃是一大喜事,不如与吾等去寻些乐子?”
张子明:这题我会,合着跟谁你都这套路是吧?
张纮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这种名士不应去那是非之地。
张子明也想替这个自己未来的内政工具人挡下一灾,便开口道:
“既然张公不愿去,我等自……”
还没等叶禾回话呢,只听得那张纮幽幽地补了句:
“若是主公盛情难却,在下也不好推辞,只望主公与子明老弟不与内人提起此事。”
好嘛!原来是怕老婆!张子明暗叹,这名士形象破灭的也太快了点……
叶禾心有不解,这去种个田老婆也管的吗?但仔细一想,是了,堂堂名士去那田野劳作传出去怕是会被笑话!叶禾想到这,也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张公深谋远虑,吾定当守口如瓶!”
说罢,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那用能力听到了二人心理活动的张子明人都麻了,看这二人笑的如此开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一同大笑……
大厅内充斥着快活的气息,似乎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中年那痛苦的叫喊声回荡在田埂之间,激起了一阵碧绿的麦浪。
不远处叶禾从那松土的劳作中抬起头来,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张子明一边拍了拍张纮的肩头,一边大声回应道:
“主公,张公他是太高兴了,他说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乐子,喜极而泣啊!”
叶禾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锄地松土。
张纮有些崩溃地问张子明:
“子明老弟,何不明说这乐子是耕种之乐?”
我倒是想救你,你自己非要答应我也拦不住啊。张子明撇了撇嘴,但为了单位的和谐,嘴上只能打个哈哈:
“既来之则安之,此时已是午时过半,再有三个时辰就自由了!”
张纮此刻是笑不出来,他不得不思考在叶禾手底下当谋士是不是个正确之举……
夏日,总是格外漫长,而在这广陵城中,一些人在意识到这座城没有官兵之后,心中的幽暗便开始蠢蠢欲动。
“老头,你这粮多少钱?”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放在了那地上的一袋米上,丝毫没有因为一旁的“卖粮葬妻”的牌子而停留半刻。
那原本闭目养神的老者有些费劲地睁开那浑浊的双眼,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一两银子。”
“你骗鬼呢!死老头,这也太贵了吧!50钱,不能再多了!”
由于之前一段时间的苛政与黄巾封城,广陵城内粮价其实一直偏高,但一两银子换这约摸一斗的米属实是翻了六倍有余,这已经不是涨价能形容的了。
老者看着对面那个面黄肌瘦的汉子,也不畏惧,倔声道:
“一两银子,少一钱不卖!你倒是看看,这当口,还有哪家肯卖粮的!”
当下两人便以对方的母亲为中心,人体器官为半径互相友好交流了起来。那些言语的火花让近旁的群众纷纷侧目,驻足观看了起来。
“这二人哪般血海深仇,出口竟如此污秽不堪?”
“那黄脸汉子不知晓,那老人可是个狠角,倔就算了,还……”
“你怎么不说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
那老者与那汉子正骂的兴起,那老者突然两眼一番,趴在了地上。
那黄脸汉子也是愣住了,这……这是哪出啊。他刚准备本能地迈出腿离这个老者远一些,但他的大腿被什么东西抱住了,定睛一看,霍,那个老者不知为何已经挂在了他的腿上,其体验不亚于恐怖电影。
“打人啦,青年欺我老无力,口诛拳打脚相踢!”
一旁的闲言碎语此时无比激动:
“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来了?”
“这老人好生熟练,行家呀!”
“哎,你看,那是不是咱们新任太守,叶禾,叶大人!”
“好像还真是,旁边那个是张家名士张纮吗?不是说不愿理那官场之事吗?”
“那个个子矮的就是张远张大人吗?没传闻中那么神气呀?”
……
张子明本来高高兴兴,突然听得有人说自己矮,音量不高但侮辱性极强,他强忍着跳起来去打那人的冲动,神秘对那张纮一笑:
“张公,你可知我等主公除那种地外,还有何爱好?”
张纮摇了摇头,:
“还请子明老弟明说。”
不等张子明回话,叶禾却是一马当先,那一双大手柔和又不失力道地拨开人群,温润的声音此刻却传进了围观群众的耳中“都让让。”就差补上一句我要开始装逼了。
没错,这企业文化怎的少得了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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