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范湃仁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虽然他确实想到了将原法和有限域结合，但是要如何结合，结合之后又该怎么办，他压根就不知道啊。
就像林尧说的那样，他完全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而哪怕他之前给彭川证明的时候，也是偷了不少李牧报告中的内容，所以才让彭川真以为他懂。
然而问题是李牧的报告中，他能听懂的内容也就仅限那一点了，他全都拿出来了。
不然的话，彭川作为上京大学的数学教授，虽然在能力水平上称不上多么优秀，但是看出范湃仁是个水货还是可以的，他自然也就不会和范湃仁进行合作了。
彭川听出了范湃仁的迟疑，不由疑惑道：“你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的报告，随便讲一讲，撑个45分钟就行了，这个你总该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
范湃仁咬了咬牙，说道。
“那就行，先就这样，之后还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说。”
“另外，你也尽快在网络上回应一下，表明到时候会去参加报告，要快，不然的话越晚回应，越让人可疑，明白了没？”
“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
范湃仁先在微博上作出了回应，然后也没敢看那些评论，立马就上网开始找起了李牧当初报告的内容。
他自己不懂，那就用李牧的报告就好了，到时候他就把李牧的报告改编一下，换成自己的话不就好了。
他恬不知耻地在心中如此想。
然而当他看起了李牧的报告之后，顿时就陷入了茫然之中。
因为，他压根就李牧报告的内容啊！
里面所运用到的数学技巧和知识太过于艰深，他所能够理解的，只有最开始的那点皮毛而已。
一时之间，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些许后悔，当初干嘛就听了彭川的话，非要过来争这一口气。
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回到了曾陵大学，继续做他的副教授。
虽然普普通通，但却也还算是受人敬仰，毕竟老师这个职业就是这样，同时又因为是民办的，工资相对来说也还不错。
结果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这两天和他打电话的学校领导很多，就连他们学校董事长也给他打了电话，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但没办法，都已经在网上引起了那样大的反响，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旦没有把握住结果，那他估计连这份工作也要丢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忍不住去想，要不……不去参加那个报告了？
……
上京大学数学学院。
彭川挂了电话，然后就要从楼道角落返回他的办公楼。
忽然走过拐角，他迎面撞上了自己曾经的老师，如今的京大数院院长，连正行。
“彭川啊，这是去哪了？”连正行笑着问道，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连老师。”彭川迅速喊了一声，解释道：“刚去打了个电话。”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他还是习惯喊连正行老师，大概这样，能够让连正行始终记得他们的关系。
随后他又好奇地问道：“老师怎么感觉你挺开心的？”
连正行笑着说道：“那当然，那个在网上造谣的民科，要倒霉咯。”
彭川一愣：“民科？哪个？”
“就是那个范湃仁啊。”连正行说道：“这个人在网上吹那么多，实际上对数学压根就不懂一点。”
彭川疑惑道：“他能给李牧提供思路和灵感，这还算的上是民科吗？”
“放屁，他哪能给李牧提供思路和灵感？”连正行笑话道：“他就碰巧和李牧坐了一辆车，然后歪倒正着地和李牧提到了‘圆法和有限域结合’这几个字，就这几个字，他就敢吹自己给李牧提供了思路，你信么？”
“更何况人家李牧早在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研究了很久，不然的话，难道你真以为李牧就因为听范湃仁提了一嘴，然后就能在短短几天内证明出了孪生素数猜想吧？真以为孪生素数猜想这么简单？”
“再说这个范湃仁，他自己写起来连定义域都分不清，定理遵守的条件也搞不明白，你说他懂什么？”
“啊？”彭川不敢相信。
范湃仁居然是这样的？
连正行撇了他一眼问道：“你这么惊讶干嘛。”
“没，没有。”彭川赶快摇头，但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老师……这个李牧他又死都不来咱们京大，您都邀请了他们多次，人家诸葛亮都只请了三次，咱们又何必帮他呢？”
“愚蠢。”连正行皱起眉，训斥了一声。
“我们华国数学界消沉了这么久，总需要出现一个有代表性的人物，不管是不是我们京大的人，都一样，不然的话把人又给赶跑到国外去，这样的损失谁都负不起责任。”
“到时候世界上就只有华人数学家李牧，而不是华国数学家李牧，就像邱成桐那老东西一样。”
被老师训斥了一句，彭川赶快低头称是。
只是他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波浪。
那个范湃仁只是一个民科？
那这家伙当初给他看的那些分析过程，是从哪来的？
此时的彭川已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坑了。
而这个时候，连正行又说道：“还有现在，我们还察觉到有人在网络上买水军黑李牧，这种人一旦被我们抓住，只要他是数学界的人，到时候就直接让他在国内数学界混不下去，真是蠹虫。”
“你之后也帮忙查一下。”
彭川眼前顿时一黑。
他调查他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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