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也是从小看着丘梅姐长大的,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能不感到悲痛,所以无论如何也是要先去参加她的葬礼的,并且还要为她把关进出阎王井的事宜。
而谁想葬礼上刘立清的出现让她大感失望。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救了他性命的男孩,竟会那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丘梅的葬礼上,大闹了一番,甚至令丘梅姐的母亲因他而死。
她不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疯狂地说丘梅是被杀的,为什么要阻止她入井,为什么在别人的葬礼上要这样。
丘梅的死亡鉴定是法医出的,若是被杀,他的证据在哪里?即便有证据也应该去警局对警察说,何必要在葬礼上这样胡闹。
老姨那时候真的是气。
气过之后,她想把刘立清找来,跟她好好谈谈,因为她觉得刘立清不应该是个胡闹的人。他口口声声说丘梅姐是被杀,一定有他的道理。
但后来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因为刘立清被带去公安局问话了。而就在我回到城里后没多久,老姨发现她眼睛的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先是整个眼球都变得通红,就像视网膜出血的症状。那个时候眼睛的疼痛还不算太严重,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
然而有一天中午,当老姨偶然经过太平间附近的时候,她看到空置了很久的太平间屋顶上,遥遥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红衣,红裙,抬着头像是在晒太阳。
老姨揉了揉疼痛的眼睛再仔细看时,一激灵,然后几乎是逃一样跑会了自己家。
她认出来,那个女人是化成灰埋在太平间地底下的杜女士。
为什么明明已经做了超度,明明超度后非常安静,明明为她接了生,明明化成了灰,明明已为了安全起见被镇在了太平间底下,这位杜女士仍还逗留在人间?
老姨不敢想,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
就在她见到杜女士的当天晚上,她眼睛开始疼得变本加厉,那种仿佛有刀子在眼球里搅拌一样的感觉,让她痛得夜不成寐。
到第二天她忍着痛心惊胆战地一照镜子,就发现自己眼睛从原本的血红,变成了蜡黄。
这并不代表眼球收了血在恢复,反而,是更加严重,因为那黄是有脓液的黄,她的眼球在腐烂!
甚至瞳孔也在发生变化。
人的瞳孔是带点透明的玻璃样,可是她的瞳孔已失去了那份水润感,变得很干,并且从原本的黑色,变成了泛黄的褐色。
这状况令老姨比见到杜女士的出现更加慌张,她立即找了有车的邻居,拜托他们把她带去了县城的医院。
医院做了很多检查,名知道她眼睛肯定有病,但无法说出确切的病因。
确实她眼球是在腐烂,并且瞳孔还在僵化,可到底是什么原因所导致,竟没有一个医生说得上来。
因此需要她留院等待更专业的专家来研究她的病情。
但两天后她就偷偷跑回了家,因为她终年戴在脖子上那块翡翠韦陀突然裂开了。
这让她猛地意识到,她这双眼睛哪里是因病而起,她那天见到杜女士的出现也并非是无意。
这都是警告。
警告她当年的噩梦要卷土重来了。
第二次动用那密宗术法的后果,并且还采用了杜女士那种阴尸的尸油。虽一切做得堪称完美的成功,可仍逃不过使用那术法后的反噬。
只不过,第一次她使用,被她所有血亲的命给挡了。
第二次,则是完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就要因使用了那种术法,而完全遭报应了。
虽然这次她没有如第一次使用时那样,间接地造成操作中无辜的人被害死,但是这次中间夹杂着一个煞气积累了几十年,怨气冲天的阴尸。
她以为用了王爷的牌位将那女尸的煞气镇住便就可以,但显然,根本不是这样。
一切未知的东西所具备的可怕,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和想象。
所以她赶紧跑回家想要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试着找到挽救的方法。
但哪里还来得及。
哪怕她用了自己所知的一切,在家里布置了再多的佛像和符咒;哪怕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佛像念经,但她的情况仍是越来越糟,她两只眼球不仅腐烂出水,甚至还碎裂了开来。而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她眼睛还未彻底瞎掉之前,所发生的。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眼球恶化时的一切变化,而根本无力阻止。
更甚至,她的身体也在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最终导致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换了常人,只怕根本已经无法挺住,而这毅力一向惊人的老太太,苦笑着对我说,她是凭着全部的能力,在吊着自己的命,只求能在自己完全烂透之前,能见我一面,因为她从意识到自己出问题后至今,始终都没能联系得上我。
总算在今日知道我回了老家,却没想到突然再次发生了天雷劈。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做的,只是想不出来刘立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选择上我,来这么做。
但眼下,她是在无力也无心去操心这一点。她这身体让她根本自顾不暇。
说到这里,她紧闭的眼睛里再次滚出一行脓液。
然后,一直以最平静的姿态述说着那些过往的老姨,带着哭腔对我道:“所以老姨求求你,北棠,能否帮老姨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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