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老朱就怒了。
“你知道个屁!”
“他要没那心思,哪来那么多证据?”
朱允熥有些心累。
老朱明明一开始就没有把蓝玉谋反一桉坐实的心思,却偏生还要做出一副不查到底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他明明看出老朱的心思,却也不得不陪着老朱演戏。
自恋一点儿想,谁让老朱是为了他布局的呢?
“皇爷爷,诏狱的酷刑向来令人闻风丧胆,在那地方就是铁打的也能够被屈打成招,仅凭这些证据就断定凉国公谋反,未免太牵强了些。”
“更何况,凉国公和锦衣卫本就有私仇,那些勋戚头天晚上和锦衣卫起了冲突,第二天就爆出了凉国公谋反,皇爷爷不觉这太巧合了些。”
即便是演戏,那都得演足了。
朱允熥摆理由讲道理,全部都有据可循,一点儿问题都挑不出来。
“混账东西!”
“你是说咱不懂判断?”
老朱拉着脸,浑身上下的不忿,仅凭外观完全看不透老朱心中的到底是啥想法。
“孙儿不敢。”
不过,不管老朱是否是在演戏,但该认错的时候绝不能拖泥带水。
朱允熥乖乖认错,前面说着不敢,后面马上又补充道:“但孙儿的那怀疑也有到底不是,求皇爷爷重新调查,重新查实证据是否真实。”
既要帮给蓝玉脱罪,重新调查那便是必不可少的。
“咱记得那天你是和他们一块喝酒的,你这么急吼吼的给他们脱罪,难不成他们做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
老朱眯着眼睛,虎视眈眈的,就像当初试验飞球时,碰到的那几头饿狼一样。
“没有,绝对没有!”
朱允熥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赶紧连连否认。
演戏就演戏吧,这么吓人干啥。
“没有最好。”
老朱冷哼一声,收了那身慑人的气势。
“既与你无关,你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别让人以为你这么着急出手是为了洗脱你自己的嫌疑。”
“咱能册立你,就能废了你。”
“滚蛋吧。”
老朱一板一眼说的认真,从哪看都不像是单纯说说的。
像老朱所说,他是牢不可破的三代储君不假,但那并不是基于老朱的。
老朱能册立他,就能废了他。
要老朱哪天真有了这心思,他可连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处于这一漩涡,像朱松那些小王爷们,这辈子注定会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他,这个太孙他是有资格争取,但一旦失败那就将是万劫不复,永远不可能片叶不沾身脱身。
被老朱威胁了一顿,朱允熥一时哑然,大脑都已经抢先一步给腿下达了指令。
对于老朱的心思,他完完全全只是猜测而已。
要坚持往下,老朱那顿威胁说不准啥时候就见效了。
要是不坚持,可就白瞎了老朱费了这么大心思的布局,由此也会让老朱再次审视他这接班人是否够格。
之前就说过,他牢不可破的太孙之位并不是基于老朱的,不到最后一刻,老朱随时都能废了他。
就现在这种情况,不管选择哪种都有可能碰到最坏的结果。
既然都是赌,放些自己的判断进去胜算总归是能够大一些的。
短短数秒功夫,朱允熥大脑进行了飞速运转,在下达给腿的指令就要落实之时。
朱允熥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皇爷爷,孙儿是皇孙,又是太孙,孙儿吃着天下百姓的供养,就得对天下黎庶尽责。”
“那些勋戚张狂骄纵的习气或许是有,罚俸仗责施以惩戒以正律法即可,以此大逆不道罪名下狱必将牵连甚广。”
“届时我大明必将兵戈乏备,士气削减,大明倭患北元鞑子还经常犯边,杀了他们那就是自断臂膀,是会亲者痛仇者快的啊,”
“求皇爷爷三思。”
理由恰当,掷地有声。
老朱脸上冷硬闪过一丝欣慰,随即扭脸就冲朱允熥开始咆孝。
“混账东西!”
“你才吃几碗干饭,轮得着你教训咱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继续往下,纵有刀山火海那都必须得进行到底。
朱允熥一头叩倒,再次说明利害。
“孙儿不敢教训皇爷爷,但孙儿所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孙儿所言事关大明百年荣辱,求皇爷爷三思。”
老朱起身站起,听都不往下听。
“这江山只咱打下来的,咋治理咱说了算,你想做咱的主,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丢下这句话,老朱扭头就走。
“皇爷爷。”
朱允熥刚喊一句,老朱就不见影了。
他到底赌对了没,好歹给个提示。
继续跪着,还是直接走,也让他心里有个数啊。
朱允熥蠕动了一下,挺了挺嵴背。
他屁股的伤是已经见好了,但还没有彻底痊愈,垫个软垫倒也勉强能坐,可把屁股直接坐在脚后跟的跪坐方式还不行。
所以偷懒肯定是别想了,只能用膝盖的力量支撑起整个身子了。
好在屋里铺了地毯,比外面那青砖还要更舒服一些。
他娘的。
当个太孙咋就这么难,老朱要动勋戚,先拿他开刀,他要拉拢那些勋戚,他还得跪求。
也不知道啥时候老朱能够松口,他又得跪到啥时候去。
另一边。
老朱回了乾清宫寝殿,朱标则回了东宫寝殿。
父子两个谁都没睡,洗漱之后就坐在床边发呆了。
一个小时过去,朱标先遣人跑去乾清宫正殿偷偷摸摸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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