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度衡刚踏进Zero的办公室的时候，Zero和程思远正在友好地交谈着，之前程思远的脸上是带着微笑的。
“您来干什么？！”程度衡上前一步，直接对着程思远说，脸上全是愠怒，他主要还是有点怕程思远会和Zero说什么。
“都是我的错，我很抱歉，是我没有把他教好。”面对Zero的时候，程思远的脸上还是面带微笑的，可是转头一对着程度衡，表情就是很严肃了，甚至有点凶巴巴的，“我怎么教的你！我是你老子！你对我不敬，我可以原谅你！你对你上司，你还这种态度吗？！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不孝子！”
“哪儿有的事，程老，度衡工作上还是很认真的。”Zero露出了笑容，指着程度衡对程思远说，“我就说，原来是您程老的儿子，果然很优秀。”
程度衡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他来这儿至少也已经有四五个月了，从来都没有见过Zero笑过，从来都是冰冷冷的。
而且看起来两个人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居然聊得这么投机吗？他还以为两个人会吵起来呢？谁能够跟这样倔强的老头子交流得好呢？
“好了，程老，我就先出去了，办公室留给你们，我就在外面，您有事就叫我，我不会让别人进来的。”Zero拍了拍程度衡的肩，站起身来对程思远说，“我跟您说的事，您还是考虑一下。”
这话一出，程度衡差不多就已经明白了，果不其然，这老头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
Zero一出去，程度衡就开始忍不住开始质问了:“程思远，你什么意思你直说，你找到我公司来算什么，这是什么行为，泼妇的行为！”
“混账东西！”程思远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我是你老子！你直接叫我名字像什么话！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来气我的是吧！”
“您还知道您是我谁呢？！每次您都是这样，我选择好的，您都不喜欢！您要我怎么办？！”两个人每次都是这样，说不到两句就能吵起来。
程思远看着程度衡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不太友好，也松开了自己的拳头:“我想说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好了，这下程度衡算是明白了，这次程思远来的目的就跟以前的一样，他越想越气愤，气愤得最后干脆就没有脾气了。
他只是笑着，但是脸上全是怒气:“爸，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您还记得吗？”
这是程度衡离开程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程思远爸，就算程思远找到了他，程度衡都一直是一个不冷不热的态度，所以这个字还是让程思远有些感慨的。
那句话是在程度衡小时候，程思远说过的。
那一年，程思远自己建立的新公司失败了，程家都劝他还是跟着家里一起工作好了，不要瞎折腾，因为这事，程思远没少跟家里闹矛盾，当时的程思远带着妻子和儿子一起出去自己打拼，跟家里决裂，程度衡到现在都记得，程思远带着他离开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没想到，最后还真的成了。
他当时觉得程思远是天底下最酷的人了，他因为有这样的父亲感觉到骄傲。
“您还记得吗？”程度衡一步一步地逼近，他的话里都带着逼问。
程思远想起那段岁月，眼神也开始变得柔和了起来，看着程度衡的脸，幽幽地说:“我当然记得了，当初就是因为太年轻了！所以才会这么选择，我吃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吗？！我就是不想让你跟我一样吃这种苦，才这么苦口婆心地劝你，到底明不明白？！臭小子！”
吴恩源在一旁看着直冒冷汗，这两个人每次一说话，就跟要打仗似的，真是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爸，我以为所有人都不明白，但是您一定会明白我的。”程度衡突然坐在了程思远旁边，苦笑了一下，“因为您和我是一样经历过的，您就一定会懂我的，可是没想到，原来其实最不懂我的，就是您。”
“你就造吧！你就造！我看你能造成什么样！”程思远撑着沙发的扶手站起身来，看着程度衡，“走！”
吴恩源赶紧上前扶住了程思远，跟着一起走了。
“程老，您就走了？”Zero马上站起来迎上去，看起来应该是一直等在外面，苏珊也跟着Zero一起送人出去了。
“这孩子呀，我算是交给你们了，麻烦你们了实在是。”程思远拍了拍Zero的手，眼神里透露的是温柔，其实不难看出来，程思远还是很疼爱程度衡的，只是两个人之间，一个眼里只有不理解，一个眼里只有着急，永远都看不见对方的好。
“我们肯定会的，请程老放心。”Zero认真地点点头，对程思远保证着。
送走了程思远和吴恩源之后，Zero和苏珊回到办公室门口，Zero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苏珊不解地看向Zero，“不进去吗？”
“走吧，让他一个人待会儿。”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应该是程度衡把灯和窗户都关上了，这个时候，他应该不想任何人打扰到他吧，Zero转向走到苏珊办公室去了，“去你那儿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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