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新欢
经他这一刺激,我战斗力飙升,血液回充。
开始四下打量窗不明几不净的教室,和一张张新鲜面孔。我深知我应该融入他们,结交些朋友,那种可以下课八卦、放学结伴、一同在饭堂吃饭互挑盘子里肉的“新闺蜜”。
转学初中部,三年接近尾声,该有的小团体早已铁杵撬不开,我根本无隙可插,即便能加入,短短半月二十天,能有什么友谊,劳什子费心。回家的路我刚勉强记住,哪来的精力去记她们的名字和爱好,何况她们打心底瞧不上我。
我也是个骄傲的人,家庭的单薄让我的自尊异常厚重。
新学期新环境新开始,时机恰好,但我潜意识抵触,多不过面子作祟。一开口,我叫潘星月。多尴尬!
潘星月可是一眼到底的倒数第一,每个人都知道!
就像潘明淮,一眼到头的正数第一,每个人都知道!
他们知道潘明淮,是花痴,是新立对手,是准备奋起直追。
那么他们知道我,无非优越感作祟,好在我跟前鼻孔朝天高人一等,又或者谨防结交。
那会的我,不知道附中有一现象,就是徘徊在尾巴上不多的那些“特困生”,都是高干子弟或暴发户砸钱买进来的,多数顽劣不堪智商不足,搭讪需谨慎。
多么讽刺!我竟是高干子弟!竟成顽劣不堪!竟然智商低靡!
这让老班头知道,不得提把斧头在路上,我可是他很倚重的好学生。一板一眼踏实肯干!欺负我不就等于侮辱他!
我倒底沉默,没有上前一步,自我介绍我叫某某某。
聂晓星胡瑞与我几近失联,除了扣扣动态高冷点赞,未曾交流一句。
旧爱不理,新欢难交,只剩独孤求败!
胡思乱想之际,走来一三十出头的年轻有为,一本正经喊句,“都安静了快坐下,点名。”
半个月后我才看出他是个好演员,前两周确实装的一手好严肃,严师出弟子。他和潘明淮一样,半吊子的二傻子,胸无城府,脑袋简单。怪不得倚重同类。
点完名,他依旧端张扑克脸,“一会去体检,所有人按序号在楼下排一纵队。潘明淮张扬跟我来,其他人散会。”
我看着随之远去的两狗腿,有些感伤,突然想到李毅明,悄悄喜欢三年的班长,不知他考到一中没有?我竟连他们考到哪里都没有关心?我做了什么?一瞬的失望,让我四肢无力,这不是第一次为自己感到悲哀,却是第一次没有因为家庭而悲哀。我踏踏跟着人流,泄洪一样从楼里涌到院子,无所适从。
我面色沉闷,不说话,不与人攀问“你几号我几号”,只是静静远观,退到最后的最后,看着与己无关的场面,失魂落魄。
刚刚充满的电量,一堆“旧爱”涌出来,瞬间耗尽。
我倒底忘不了他们,接受不来这里,我习惯老头殷切的眼神,同学们艳羡的成绩,而不是在这里当最后一名,毫无尊严地凌迟自己多年的志比天高。
人总爱惦记旧时好,又习惯于止步回头,好汉爱提当年勇。
NO.12那最后一名
他们互相恭维,又都满面春风,G大附中的校服,走在街上横扫一切高中生嫉妒,就是这么能耐。“还好还好”“你也很棒”“我还差得远”“我进步的空间还很大”“题简单走狗屎运而已。”
我听着五味杂成,我连狗屎都没踩到,别说狗屎运。
我一直低头往远退,头压得很低,最后一名成功压得我弯腰塌拉背。
“砰”与人撞满怀。
我的铜头铁骨直接砸在对方的胸腔上,我清晰听到他胸腔呜咽悲鸣。我抚额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迅速撤退。没走两步就听有人喊,“虞士郎你没事吧?”
虞士郎?久闻大名未见其人,来到附中不绝于耳的名字,原来被自己撞了。邱孟姗分到1班喜不自胜,因为这个人,很多女生犯花痴,“快快快,是虞士郎”,我猜他绝色。只是我用了一周去适应这个名字,听着仿佛古人穿越,现代人谁这么取名,“侍郎”,还“尚书”呢!只在最后一次模拟考榜单,我才知此“士郎”非彼“侍郎”,不过都与我无关。
我可是倒一!理你们作甚!
我连忙抬头寻,只见一男生背影,抬手抚摸胸腔,摇摇头说没事。
我一瞬想笑,2班的倒一若把1班的第一给砸骨折了,会不会引起两方开火。校主任会直接把我押送警察局,解剖头盖骨查看是否蓄意装有杀伤性武器,顺便检查我的反社会倾向!
正当我盯着那背影,想一览主人芳泽,只听潘明淮大喝一声:
“最后一名潘星月,那最后一名,站好咯,看你怎么站的!”
集体大笑。
这梁子有增无减,他绝对故意,信誓旦旦套近乎时我真该给他一记天马流星拳,要多远滚多远。
1班3班的人也跟着笑,离我最近且沉默不笑的,我猜左手边是1班郭蒙蒙,右手边是3班郝文潇。这个3班倒一的名字,我鬼使神差跑过去专门记的。目的不明,绝大是“惺惺惜惺惺。”
虞士郎淡淡含笑也回头张望,起码知道了刚撞他的犯罪分子的大名。他不过回头给副班长递名单,头刚转过来已来不及反应被我狠狠砸到,只是我低头一个劲对不起对不起,还没获准他的“没干系”就走掉。
幸好我个头中下,淹没在人流里被狼叼走都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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