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华语和环璧说来说去，不过是那几句话，她们之前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也说不上多少话，很快就结束了。
回到大厅时，贺王已经准备离开，见到楼华语，忽然道：“听说二哥为你除了两千两买下…”他看了叶泽一眼，意思很明显，“一家店？”
这消息传得真快。楼华语感叹一声，可不敢和这个王爷打马虎眼，低头应道：“是。”
贺王没再说什么，带着环璧走了。
楼华语也不知道贺王有什么意图，其实说是出了两千两，但是那是借，到时候她是要还的。
贺王一走，客厅里就剩下她和叶泽的人，其中，文钦身边还有一个箱子，是由另外一名侍卫抬上来的。她开门见山地说：“公子殊害我，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为什么？”
叶泽微微一笑，扇子轻摇，“做了王爷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都敢上门来找我理论了？”
叶泽在她耳边说完这话，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了害羞的感觉。
路过楼华语，打开箱子，入目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元宝，数起来并不困难。叶泽当面点清了，确定无误，意味不明地说：“啧啧，宁王还真肯为你花银子，两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啊。”
楼华语忽然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无措，忍不住说：“这是我想他借的，又不是不还。”
“借？”叶泽点头，“你总是有办法弄到的。对了，不是问我公子殊为什么要害你吗？可以告诉你，因为一到淮南，我就派许多妓女监视他，我并不相信他。所以，他就用你来试探，发现确实如此——你还不知道吧，昨天疯掉的那个妓女就是我的眼线之一，然后…”
他没说下去，但是楼华语已经明白了。公子殊想要除掉他的人。
“昨天只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很多。”他笑了，声音轻柔，“本公子可没少安排人手监视他。”
楼华语退了一步。
原来，这就是起因。叶泽派人监视公子殊，被公子殊发现，所以公子殊就大开杀戒，那个疯癫的女子，就是他的杰作。而叶泽，居然还笑着说出这些话。他永远比她想象中的绝情。
“叶泽，你究竟有没有心？她们都是为了你出生入死，你但凡有点感情，就该和公子殊说清楚，公子殊他还遵从你的命令，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他说清楚，而甘愿看到那些女子受到折磨？”
她已经没有怒火，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叶泽沉沉地看着她，许久，微笑，“本公子本来就是没有心的，所以没有感情，也就没有软肋。如你所说，公子殊即便生气，也依然会听我的，这就足够了，如果他一定要发泄一下的话…”他的表情冷硬起来，负手而立，漠然地说：“我有的是女人。”
这样，这样…他一直这样，不是吗？
楼华语点头，竟然笑了出来，“我懂了。”
她不想再争论什么，也争不出结果。能做的，只有离开。
看着楼华语离开的身影，叶泽忽然觉得，她是自己计划中唯一的变数。
他不敢相信公子殊，但又知道公子殊一定会帮他，可是楼华语…即便是中了毒，他也不能保障全部，偏偏，他又奈何不了她。
也许是因为她和母亲很像吧。娘也是这样，可以为了爱情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弃家财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私奔，但却永远无法肆意地杀人。如果不是这样，爹怎么会在每次杀人的时候都要离家出走一段时间瞒了娘亲八年呢？
如果母亲还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不会也像楼华语一样，指责他的无情？
可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从少年时开始，从那个人夺走了他最后的幸福的那一刻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在那些偏执的岁月里，他一边又一遍加深自己的仇恨，到现在，不再偏执，仇恨却成为了本能。
叶泽苦笑很快调整好情绪，心口却依然隐隐作痛。他深呼吸几次，终于将疼痛消除，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无奈摇头，叫来了落雁，“把这些银子收起来，传信给羞花，要她把木雕店的账目整理出来，然后去找宁王，说回京之后我会和楼华语交割。”
落雁愣了一下，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有点惊异。
楼华语居然把银子放在这，连个凭据也不写？若是公子有心抵赖，这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囚，她只负责执行命令。
正要离去，忽听公子叫住她，“…你去把公子殊找来。”
落雁又愣了一下，不是因为找公子殊，而是因为公子让她去找公子殊。毕竟，她和公子殊以前是一个阵营的。
似乎，自从上一次拒绝了姐姐沉鱼想带她离开的建议之后，公子对她也有了一点信任呢…
~病弱王爷江湖妻~
楼华语生气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闭月，但是，真正让她停下脚步的，是闭月身边的——马，踏雪。
踏雪算得上她的一个伙伴，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小，但是毕竟是她这段时光中不可或缺的角色，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她走过去，抱住了马头，看向闭月，“它以后由你照顾？”
“不，我没有精力，公子准备找一个马夫。”
楼华语点头。现在只能希望那个马夫能善待它了。
等得有些焦急的侍卫见到她，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楼华语觉得心里暖暖的，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坐上轿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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