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夏婉，抿了抿唇，“我们先回去吧。”
素芷进了楼府之后便被景止安排在一个院落里，出了每日换药基本上不会踏出那个院落半步。
洛明温明日还有早朝便回了驾马回了东宫，只有楼景止和景润二人回了夏府打算明日晨起再去像那个素芷姑娘请教。
景止赶到的时候景润已经坐在素芷姑娘的院子里的喝茶了，见她来了还特意招招手让她一同来喝茶。
景止自然是不客气，坐下就端起杯子往嘴里灌。
“楼公子所说之物，我刚刚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素芷坐到了两个人身旁，淡雅依旧，“传闻中是有药物可以假死几日，叫隐息丹。不过早都已经消失了。”
“隐息丹？”楼景润嚼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
“如何鉴别服用了隐息丹与死人的区别？”景止问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判断夏婉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若是假死她自然安排好了，若是真死——想到这里，景止眼底意味不明，若是真死，恐怕与夏印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个我倒是不知。”素芷摇了摇头。
景止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她是服用了隐息丹的话，我倒是有办法。”楼景润沉吟道，“军旅中异常无聊，就有兵蛋子讲一些江湖传闻，其中就有关于隐息丹的，不过不知真假。”
一向淡然的素芷也看了过来，更何况一直关心着夏婉的景止。
“不过办法我就不告诉你们了。”
楼景润站了起来负着手，“这个办法太过隐私，你们若是知道了——恐怕我是去不得了。”
景止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大对劲，“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楼景润面上得意，“等今晚我回来告诉你结果。”
素芷看着楼景润，似是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也好。”什么法子景止现在不想追究，只要能够确定夏婉是死是活就好。
“不过——”景止看向楼景润，“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功力全失了？到时候谁带你进夏府，要不我随你一同前去？。”
“功力全失有功力全失的好处。”楼景润面上丝毫没有憾意，显然是早已经适应，“太子殿下还特意给我派了一个暗卫用，这就够了。”
景止不再多言。
楼景润身为一个将军，最引以为傲的便就是那一身功力，青年一辈中无人能敌。却突遭意外，还落得了一身病骨。景止本来担心的是他能否走出来，现在看来，岂止是已经走了出来。
“听说——”一直安静着素芷抬起头直直的看向楼景润，“楼将军不是战死沙场了吗？”
“是死了。”突然被问及这个问题，楼景润一愣，笑意淡淡，“可是又活了。既然姑娘知道这件事，那就希望姑娘你可不要说出去。”
死了，又活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楼景止只觉得心底有口气喘不过来。
“想必楼将军能活下来也是费了很大力气吧。”
“也没有，我这一睡一醒，葬礼都给我办了，多好。起码不用再担心身后事不是。”楼景润笑意加深，浑不在意，面上甚至还有些得意洋洋。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景止看向这个自幼一直护着自己的兄长，“你不是要去夏家吗？还不赶紧去？”
“去是可以。”楼景润眨了眨眼睛，“但是得等晚上啊。我现在要是去夏家，这不是给咱家招祸吗？”
景止白了一眼。
“小姐，”有婢女走了进来，看也没看站在一旁的楼景润，似是从不认识一般，“端王世子在外面求见。”
“他来找我做什么？”楼景止有些疑问道。
“端王世子并未言明。”
“洛初爻？”楼景润重新坐了下来，“怎么当初输给我还不够，现在还想输给你？”
“……”输……
景止瞥了一眼自家兄长，“你也好意思提。人家洛初爻只是没报自己家门，要是报了还指不定谁赢呢。”
“你都知道了？”
景止继续喝茶，不欲搭理。
“就算他自报家门，肯定也是我赢啊。”楼景润面上得意，“我长的帅，还是将军，京城多少姑娘喜欢我你知道吗？他洛初爻要是说自己是端王世子，旁人还会给他三两分面子，若说他是洛初爻，谁认识他。”
“那你还和他玩这种输赢游戏？”
“这不是看他不顺眼吗？一直给使绊子，我得报复回来才行。”楼景润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坐直了身体，面上有些严肃，“他来找你做什么？莫非输给我不甘心，还想找你赢回来？”
“你都死了，就好好不要被人发现了。”景止直起身子，“吃喝嫖赌抽，虽然嫖我不在行，其他几个随他怎么和我玩。”
“定输赢也得看他有没有带够钱不是？”
“真不愧是我妹妹。”楼景润赞赏道。
“都是哥哥教的好。”楼景止满脸笑意。
“不见，你就说我身子抱恙，不便见客。”洛初爻寻她能有什么正经事？现下事情这么多，能少一桩就是一桩。
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吵闹声，很快就有人来报说端王世子已经闯进来了。
“丢出去就是。”
“丢了。”婢女面不改色，“他依旧要进来，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同小姐讲。”
素芷早已经去了另一旁摆弄自己的草药，楼景止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景止沉吟一会儿，“我跟你出去见见他。”
洛初爻穿着一身红跟个花蝴蝶似的正在跟侍卫们闹，看到楼景止的身影这才停了下来。
“你找我何事？”
“夏渊死了你知道吗？”看见景止，洛初爻便赶紧扑了过来，“还有他那个姐姐夏婉也死了，本世子今早听我爹说的。”
“这件事我自然知道，毕竟夏家与我们楼家素来交好。”
“所以我想让你跟本世子一起去看看。”
“为什么？”景止问道。
“听说年纪轻轻就病逝了的人怨气很大，本世子跟他生前有点不愉快，要是他来找我怎么办？”
态度是趾高气昂的，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害怕的痕迹。
景止眯了眯眼，“为何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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