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路,便来到彭鹏的外婆家。
……
当她找到彭鹏的外婆家后,不到一刻钟。就见卓悠然面无人色,着急忙慌地沿着山坡的小道跑了下来。两个老人步履蹒跚紧追在后面,手里提着两个包裹。
但终因赶不上卓悠然的脚程,被甩在后头了。他们的呼喊声,也被寒风吹散,消失在寒风中。
卓悠然奋力得跑着,将放着衣服、礼物的两个包裹,掉在了林家木门前都不知道。
嘴里直嚷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路上,她施展轻功又回到了山谷。可是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要不是还有半轮月亮的余晖,她怎么可能知道在她眼前的是那个住着几十口人的山谷呢?
“完了吗?……一切都完了……”
想着前不久的那个夏天,一到傍晚,一家六口趁着给屋子烧蓬蒿熏蚊子的时候,搬了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吃着自家种的甜瓜。听父母讲述山谷以外的事情,有时候还会和三个哥哥一起划拳猜谜,或者是比试拳脚。
虽然他们不是自己真正亲人,但在血液里却又是亲人。
看到张家原来修建茅屋的地方空空如也,就想到夏天的时候,一连几个晚上,张家的二儿子张二花,老是喜欢到家来蹭吃蹭喝,到了太阳都下山了,他也不愿回家。
黄昏的山谷,是很热闹的。
小鸟归巢,鸡鸣狗吠,泉水叮咚。
如今这些都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了,那些熟悉的人都与她阴阳两隔了,埋葬在眼前这座不太高大的坟冢里。
生死相隔,竟然不过三月有余。
终于,卓悠然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双膝跪在泥地里。身体因悲痛欲绝而微微颤抖。
那种无声的哭泣,给这萧瑟而寂静的山谷平添了无尽的悲伤。
空山寒风响悲声,庭树无情叶自鸣。
人事浮沉自难料,晚风夜寒起白霜。
……
良久,卓悠然才从寒湿的地上起来,抹干脸颊上的眼泪。哭红的双眼朝着家的方向看去,然后又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家,磕了三个响头,一转身,头也不回得离开。
……
原来当卓悠然找到张二花外婆家后,他们家的人告诉她,悠然谷里的人在一夜间全被人烧死了,连一具完整的尸骸都没有找到。
当彭鹏的外祖母来山谷看女儿时,见到已经被大火烧毁的房屋,才着急忙慌回到买水村找到村里的人。
因彭家经常到买水村来帮助林家做农活,而且彭鹏的父亲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这买水村里的人都受到他的照顾和帮助。
因此,村长组织全村的壮年到悠然谷,从废墟中找到了被烧成白骨的尸骸将其埋葬。
没有人知道山谷里发生了什么?
卓悠然从借着月亮的余晖从山谷走出来,她没有去买水村,而是沿着回来时的小道向大山外走去。
一路上,思绪万千。
想起刚来时的情景,就仿佛在昨天。
如果要是知道会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当初就不该离开。
那时向往江湖,想以江湖为家。而今那个真正的家没了,却不得不孤零零得又以这天地广袤的大地为家了。
只是这个家终究不会像那个家,有温暖,有欢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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