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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说网 >> 斗罗大陆之雷龙传说 >> 第37章 次第岂无风雨

第37章 次第岂无风雨

“清照,这些东西很重要,你可愿意帮我保护好它们?”赵明诚对黎晴照说。

“好。”她知道他口中说重要的是什么东西。

“只这十五车,其他的都锁在家里吧。”他知道让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运走是不可能的,所以能保住多少是多少吧。

这一年,她载书十五车南下,度过了淮河,越过了长江,到达建康城。当得知青州兵变赵家里的什物书册被焚毁的消息传到她的耳中,黎晴照也表现得异常平静。她只知道,力量所及的仅仅是那些能做的,而那些不能的,她不勉强,也勉强不来。

她不是李清照,她没有高声呼喊‘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对于这个朝代的一切,她说不上什么愤恨,只是可怜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

黎晴照第二年抵达江宁,她知道,他很快也将离去,所以,她想陪在他的身边,就像他陪伴了自己的孤独一样。

“你怎么来了?”

“我怕自己保护不了这些东西。”哪怕是借口。

“谢谢!”抱着黎晴照,赵明诚在心里暗暗道。

“赵夫人,我们公子有情。”某天,黎晴照被请到了一件茶馆。

“听说,赵夫人喜茶。”那翩翩公子悠闲地摆弄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

“你是?”黎晴照不明就里。

“放肆!”刚才来请黎晴照的人听的黎晴照不友好的语气,呵斥道。

“无妨。”那人在这人的示意下出去了,只留下黎晴照和自己。“夫人可还记得赵佶?”那人突然问。

听得这一问,黎晴照警惕心又起。

“朕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父皇如此挂念。”他的母后等了一辈子,却争不过眼前的人,所以他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看他邪邪的笑,“你是赵构?”黎晴照不确定地问。赵构只是微笑,心里却在想: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赵佶的儿子,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时候却莫名地来找了自己。

果然是个冷情的女人!他还真替那个人不值,如今那个人在敌人手上,而这个女人却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和她的丈夫逍遥,可能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赵夫人可真逍遥快活,让赵某好生欣羡!”赵构语气里满带讥讽,“不知道那人现在还有没有夫人那么自在。”他就要提醒她那个人的存在,凭什么她在得到了那个人的心之后却骄傲地丢在一边,而他的母后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她却可以轻易得到!

“如果,赵公子是来责问晴照的,那么清照无话可说。”她知道那个人被金人掳去了,可是这该来责问自己吗,赵构知道他是用什么身份来问自己的吗?皇帝?那么作为帝王的他,拥有军权的帝位的他才是直接能够解决问题的人。如果他只是以一个玩儿子的身份,他该来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吗?

“夫人可曾想过那人北上后会是什么样的处境?”他在她的面前不称那人父皇,也不称父亲,因为比起爱戴那人外,他更恨那个人。说不清是因为他偏爱自己的长兄赵桓还是因为他对自己母后的无情,或者是怨恨他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而放纵,这难道不是国家灭亡的原因之一吗!自己的父皇成了另一个亡国之君,和唐的李煜一样,可悲还是可恨?

“……”她可以想象,可是她却不愿意去想象。但是,她知道,并不是每个亡国之君都能成为越王勾践的,那么,赵佶的最终结果一定是自己知道的那一个。

“也许这样的结局最好。”只是可惜那些百姓,国破家亡,他是解脱了,而他的国家他的子民呢!被囚禁在金人处的赵佶面对囚楼外的月光,顿时思绪万千。“希望她能够平安。”转回头的时候,赵佶失落地叨念了一句。可是在这样的乱世,又有谁能够幸免?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报,御营统治官王亦已经叛乱了!”二月的时候,一人来报。

“无妨!”不懂军政的赵明诚当时并没有放心上。忠于朝廷的下属在得不到赵明诚的指示后自行布下了阵法,在夜里王亦果然来袭,却因为他的部署得当一举击败了王亦叛军。但他到达赵明诚落脚处时,却有人来报他早已经从城墙上逃跑了。

“这就是你选择的那个人吗?”黎晴照再次被赵构‘请’到了他暂时落脚处。和她谈论的却是她的丈夫。那个在临战的时候表现的怯懦无比的男人。

她无法否定人对生之渴望,她知道如果是自己,她同样会那么做,可是有人当着她的面说那人的不是时,她心底却还是希望自己选择的人的形象是高大的!

“如果是赵公子,会如何做?”面对生死,人们想到的都是报保命为先,难道不是吗?

果然,被黎晴照这么一问,赵构再也没有说话。

如今,江宁已经改为建康府了,可是这一个名字的更改正的有意义吗?国破家亡不会因为一个名字的改变而从人们的心中抹去,也不会因此觉得那些往事不曾发生。

“其实最自私的那个,是我才对。”站在赵明诚墓前的黎晴照暗自神伤,她还记得,自己赶回去的时候,赵明诚已经病重在榻上了,那一切来得那样突然,让她惊慌失措。不知早就知道这一天必定会来的吗?赵明诚在病榻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是再也忘不掉了,而且会时时提醒她,她是个多么自私的人,自私得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明明是她负的他,可是他临死的时候依旧感激她陪伴了他,明明是她让他孤独了一生,她霸占了那个妻子的位子却什么也给不了他,他最后却反过来安慰自己,说是他没有放她寻找她的幸福,他说他自私地想要留她在身边,只是她没有想到,他那一次从城墙上的逃跑并不是因为他的怯懦,而是他害怕自己比她先死了,再也照顾不了她了,所以他必须活着。也许他只想着守护她的幸福而忽略了那城里的百姓,这就是他的报应。而她何尝不自私,她自私地利用他的爱在这个夹缝中生存,她……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是徒劳了,人已逝,一切再提起,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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