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够幸运的了，方方想。其他人呢？还会遇到他这种人吗？不为他的钱，只要他的命。瞬间，方方心里充满了正义感。
续水的时候，方方把残茶倒入了餐厅的厕所下水道，没人注意。其中一只杯子里有喝剩的提前计算过用量的氧化铊溶液，随后又冲洗了数次。方方打开招待客人的茶叶袋儿，重新冲了两杯。氧化铊不像别的毒物，发病要很长一段时间，按计算量来说，得四五天。那时候还没有检测诊断手段，方方知道。但是，还是得小心一点，别留下痕迹。
一周之后，钟琳对方方说：“刘主任病了，昨天在外面与别人吃什么东西弄的，肚子疼，正在市医院住院，医生说不是阑尾炎，也已经拍了片儿了。”钟琳一边换着一条深色的裙子，一面对方方说着，“总在外面吃喝，他还爱吃特色什么的，以后出去吃还真的看看是什么地方。食材不干净，会食物中毒的。咱俩去看看他吧，人家住院了呢。”
方方开玩笑说：“不会是上个星期，我们俩陪他那次吃坏肚子的吧？”
“不会的，那都过去几天了？是昨天省里来了人，到海湾酒店吃海货弄的。”钟琳穿了双黑色的短靴，对方方说道。
在东阳的市立医院，方方几次打听，终于在住院部的七楼肛肠消化道科住院部找到了刘主任的病房。
“应该是急性肠胃炎，是由饮食不当引起的。”消化道科的科主任，正翻看着病历说。
刘夫人也在，“嗨，说几次了，外面的东西不能常吃。现在的饭店啊酒店啊什么的，那些厨师改刀什么的，谁给你认真的收拾啊。糊弄糊弄得了，尤其是海鲜那类的东西。咱们这儿距离海边儿远离着呐，人家能把新鲜的给咱们吃啊？”
“嫂子说的是，那家海鲜可能的确不怎么新鲜。真不好意思，刘主任。”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大概是企业的经理类的人物，就是他请的客，对刘主任鞠着躬，灰头土脸的样子。
“小郭啊，别这么说，也不能怪你。”病床上的刘主任有些虚弱，“大伙儿都在，可你们都没事儿，就我闹肚子。不是去酒店问过了吗？昨晚的客人都没有像我这样闹这么厉害的，不一定是人家饭店的事儿，你别自责了，小郭。我不怪你。没准我的肠炎犯了。也没什么事儿。”
刘主任看见了钟琳，“小钟来了？你那么忙，就不用来了，公司又有事儿。”又对方方点了一点头。
钟琳放下了在医院附近买的各种水果，方方还提着几箱上等的礼品，“老领导生了病，听说后真叫我们着急。来看看您是应该的。别的不说，方方昨天还说要邀请您去剪彩呢。工厂准备着正式开业。”
“哦，好啊。我争取一定去。”刘主任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兴奋。
刘夫人瞪了钟琳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没人注意。方方看在了眼里。
病房里又进来了一波人，看来都是各单位的头头脑脑似的人物，方方和钟琳趁机出了病房。
过了几天，钟琳和方方又到了市医院，刘主任转病房了。这次，是住在了市医院住院部的四楼，神经内科。
“怎么转到神经内科了？”钟琳问了值班的护士。
“患者双腿感知能力弱到不到正常人的一半，语言辩物等认知能力减弱，头发脱落。大脑神经功能受损。典型的神经内科收治对象。”换针剂的小护士回答说。
“不是说食物中毒吗？”钟琳追问道。
“可能是误诊。”小护士边答边走出了病房。
钟琳吃惊地把目光转向了刘主任。刘主任已面目全非了，脸上的肉好像变了颜色，黝黑暗黄，头发也稀疏的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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