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愿与凌氏同立场
“不知族长要和我说什么呢？”
殿后，还有一座小院，凌羽和璃静在一石桌前对坐。
璃静轻饮一口手中热茶，缕缕雾气飘出，竟是化开了上方寒气。她仪容端庄，微笑道：“想了解一点外面的信息。”
“哦？”凌羽微微惊讶，“没从其他人那里了解？”
“看得出，你们是一个严格的组织，而且，既然都是作为客人，自然不会做一下让他们不愉快的事情。”。璃静轻轻摇头，脸上总带着淡淡微笑，让人不由自主相信她说的话。
“那族长认为，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一口饮尽杯中清茶，嘴中充斥着余韵。身子都暖和了不少。
“说不定呢？”璃静起身，为凌羽斟满茶，慢条斯理道，没表露出任何情绪。
小院沉默下来了，只有偶尔积雪滑落之声。
“时代变了……”
“天卫局，不是传统道统能左右的存在了。”凌羽淡淡道，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就算整个璃雪之域的势力，加起来也撼动不了其根基。”
“哦？何出此言？”虽然语气略有起伏，但还是看不出璃静表情有什么变化。
“我不知道璃落族具体实力，也不知道璃雪之域有多少，璃落族这样的势力。甚至不知道，天卫局是否有族长你这样层次的存在。”凌羽看着璃静，目光纯粹。
微微停顿，继续道：
“不过，体量已经不是一个层面了。”他站起身，仿佛是在看小院景色，“天卫局根本不是以一个道统势力，这样的身份而存在的。它算是一个结合体，要做的，也不是为了称霸，更像是维护秩序。或者说，天卫局的根本，从最开始，就不是压制蓝星道统，而是为了其他……”说着，凌羽指了指天上，状若无意。
璃静微微仰头，神色有轻微波动，收回目光，“那阁下认为，我璃落族，前路在哪？”
凌羽惊讶，微微挑眉：“我不过是个无名小辈，此般大事，就不提供拙见了。”平时虽然插科打诨习惯了，但这里可不一样，他可不敢在璃静面前夸夸其谈。
璃静却是摇头轻笑：“凌氏后人之言，可绝不是什么拙见。是真正有资格影响我族抉择的。”目光停留在凌羽身上，有些意味深长。
凌羽神情一变，瞪大了眼睛，看着璃静，惊道：“族长知道我？”
“有幸在一年前，和令尊令堂交谈半日。”轻饮一口茶，说得极为真诚。
凌羽脑子有些混乱，一年前？灵气复苏都还没开始，这璃雪之域也完全还没出现啊！
像是看出凌羽所惑，璃静缓缓道：
“璃雪之域，虽然封印许久，但与外界，从来不是完全独立开来。总有手段能进出。”
“凌氏传人，也偶尔会做客我璃雪之域。”
凌羽表情变化，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达，思绪有些乱。最后，一咬牙，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族长知道，我凌氏先祖，究竟是何存在吗？”
谁知璃静眸光瞬间收敛了，略微犹豫，仿佛是在斟酌言语，“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于我璃落族乃至所有璃雪之域都有恩。”
“在动荡年代，一片黑暗，得凌氏先祖庇护，最终苟存下来。”
她再次停顿，略作纠结，再次开口道：
“具体身份，从不曾流传。但我族族训之中，有一条是，所有凌氏传人，均为我族贵客。危急存亡之际，可追随。”
“危急存亡之际，可追随……”心中默念这这句话，凌羽大骇，这是何等高的尊崇！
“不可多言语，不可流传，或招致危机，黑暗再临。”璃静轻语，神情忌讳莫深。
凌羽沉默了，和当初玄若真人，所言同出一辙，那不知多少岁月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事情，或许随着时代的亲历者，一同湮灭在历史尘埃之中了。”璃静微微感叹，“甚至说，令尊恐怕都不知道多少，或许这是一种保护吧。”
“掩盖真相的保护。”
再次沉默下来，心凌羽心情有些许沉重，不过，没多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tm是阎王，对头是天帝，诸天的至高存在，现在这些，怎么也不可能到达天帝层次吧。
“先前所问建议，现在可否说说了？”璃静已恢复过来，微笑道。
凌羽轻叹一口气，“顺从大势。”
“阁下是让我们归顺天卫局？”璃静微微挑眉，细指微微敲打茶杯。
却见凌羽摇摇头，“保持自我，不愿出世保证自身超然，但大势来了，终究要入世。不需要依附，甚至归顺天卫局。”
“天卫局一直所做，不过是一个和平局面。”
“那，何为大势呢？”
凌羽又抬头看了看天上，似是不确定道：“危急存亡之际？”
“一些事，可能终要发生，大乱终至，天卫局恐怕也难能维持，说不定又退回万载之前，道统林立之境地？不过，那时，又是那些道统呢？”
璃静收回目光，眸光变幻，在沉思什么，忽然抬起头，对凌羽谦谦一笑：“愿与凌氏同立场。”
后者微微咂舌，此等托付，实在有些沉重了，“应该是场面话……”
这让凌羽有些不自在，转而问道：“璃清儿是什么特殊体质？”这虽然有转移话题之嫌，不过确实是他所好奇的。
“璃雪之体。”璃静缓缓道，“我璃雪之域特有的一种宝体，对天地精粹有独特感知，外面所传的，能提前发现璃雪灵精，倒算是一种体现吧。”她摇头轻笑。
“对妖兽有独特吸引力？”凌羽盯着她，微微皱眉。
“嗯，在妖兽眼中，清儿就像是大药一般。”璃静神情极为自然。
“你就这么放心她？她才多大？为了那点璃雪灵精，就把她放出去？虽然有人跟着，但遇到这次这种事情……”凌羽越说还越激动，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感觉。
主要是他来的时候，这璃静还静坐着，好像完全不担心璃清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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